“不是逃,而是……我该回殿休息了。”
“身子好些了吗?”他又问。
李昔轻轻点头,嗯?不对。他怎会如此问?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却不解释,只笑道:“明天就要比试了。我这是来向你讨个人情,可有比试的答案给我?”
李昔气道:“想要比试,凭得就是真本事,这样的龌龊事你也干得出来?”
他却不急不气,笑若春风:“因为我想赢,不仅想要为赞普娶回文成公主,更想为自己娶个夫人回去。我想你会帮助我的,对吗?”
李昔冷笑道:“我凭什么要帮你?况且,就算是我想帮你,也没有办法。因为比试的题目还没有出来。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题。”
他点头,声音悠远如离弦之音:“也对。我原本以为比试的题目会出自于你。没想到,倒事与愿违了。”
“你很失望?”
“不,我一点都不失望。你以为我今晚前来真的只为了那些题目?”他的语气中带着伤痛。
李昔的心狂乱地跳着,“谁管你为的什么?反正都与我无关。”
禄东赞闻言终是笑了,转眸,凤目生辉:“那可不一定。你,我要定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李昔没有注意到。
夜风吹得她的身子依着大石软软下滑,思绪凝滞,心不知所想,似是害怕和无助,又似是钻心的酸痛难耐,种种情绪压满胸口,堵得她快要窒息,迫得她越退越远,抱膝抱臂,整个人蜷缩躲在了大石阴影下,瑟瑟发抖。
下意识地抚弄着玉瓶坠,突然,电光石火间,李昔想到了……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看着手中的比试题目,欣喜之余不禁又有些担心,问李昔道:“这些会不会太难了?”
想到历史上的结局,李昔笑道:“父皇,您就放心吧。”
这个女儿倒是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的。
“好,就听你的。宣五国使臣进殿。”李世民笑着,眼中闪着精光一片。
不一会儿,五国使臣进殿。
李世民与他们寒暄了一番后,将试题交于内侍,方念出第一道试题:“第一试:绫缎穿九曲明珠,即将一根柔软的绫缎穿过明珠的九曲孔眼。赛时一柱香。”
说完,有内侍置殿前一张案几,将香炉奉上,置一柱香于香炉之中,比赛开始。
由于吐蕃以外的使臣们有势力,所以他们抢先取去,绞尽脑汁,怎奈几挽也没有穿过去。而聪慧的禄东赞坐在一棵大树下想主意,偶然发现一只大蚂蚁,于是他灵机一动,找来一根丝线,将丝线的一头系在蚂蚁的腰上,另踊头则缝在绫缎上。在九曲孔眼的端头抹上蜂蜜,把蚂蚁放在另一边,蚂蚁闻到蜂蜜的香味,再借助禄东赞吹气的力量,便带着丝线,顺着弯曲的小孔,缓缓地从另一边爬了出来,绫缎也就随着丝线从九曲明珠中穿过。第一轮比试:吐蕃胜
第二试:辨认一百匹骒马和一百匹马驹的母子关系。赛时一天一夜。
比赛开始,但见各位婚使轮流辨认,有的按毛色区分,有的照老幼搭配,有提则以高矮相比,然而都弄错了。最后轮到禄东赞了,得到马夫的指教,他把所有的母马和马驹分开关着,一天之中,只给马驹投料,不给水喝。次日,当众马驹被放回马群之中,它们口喝难忍,很快均找到了各自的母亲吃奶,由此便轻而易举地辨认出它们的母子关系。
紧接着,李世民觉得不够尽兴,又出题让指认百只雏鸡与百只母鸡的母子关系。这件事又把其他婚使难住了,谁也指认不清。禄东赞略思考,便把雏鸡赶到广场上,撒了很多食料,母鸡一见吃食,就“咯、咯、咯”地呼唤小鸡来吃,只见大多数小鸡跑到自己妈**颈下啄食去了。但是仍有一些顽皮的小鸡不听呼唤,各自东奔西跑地去抢食,于是禄东赞学起鹞鹰“瞿就儿——瞿就儿——”的叫声,雏鸡听见,信以为真,急忙钻到了各自母亲的翅膀下藏起来,母鸡与雏鸡的关系再被确认开来。第二轮比试:吐蕃胜
第三试:规定百名求婚使者一日内喝完一百坛酒,吃完一百只羊,还要把羊皮揉好。比赛开始,别的使者和随从匆匆忙忙地把羊宰了,弃得满地又是毛,又是血;接着大碗地喝酒,大口地吃肉,肉还没有吃完,人已酩酊大醉,哪里还顾得上揉皮子。禄东赞则让跟从的一百名骑士排成队杀了羊,并顺序地一面小口小口地咂酒,小块小块地吃肉,一面揉皮子,边吃边喝边干边消化,不到一天的功夫,吐蕃的使臣们就把酒喝完了,肉吃净了,皮子也搓揉好了。第三轮比试:吐蕃胜。。
【第040章】
禄东赞连胜三试,大出风头。各国使臣再次相遇时,气氛明显带着些火药味儿。
次丹巴珠扬着下巴,摆出一副谁也别与我争的架势。
禄东赞看着直摇头,低声:“即使最后的赢家是我们。也不该摆出这么一副面孔给别人看。中原讲究谦虚有礼,莫要让人赢了还在背后骂我们无礼。”
次丹巴珠脸上一红,怔怔想了会,亦低声:“大相说得没错,应当如此。是小臣失礼了。”
“你也不必自责,接下来还有三试。我们都要尽心才好。”禄东赞摇头笑,目光里尽是热切,“一定要赢”
次丹巴珠垂眸想了想,点头微笑:“对,大相所言极是。更何况任城公主……”
禄东赞挑眉,“走吧莫要再说了。”
次丹巴珠敛了嘻笑的神色,紧随着他走进大殿。
“今天的比试是一根松木。朕让人将这松木锯成一百段,请使臣们分辨一下哪是根、哪是梢?限时今晚之前给出这第四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