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傅玄昭一口咬在江莳年肩上。
突如其来的钻心疼痛,疼得江莳年闷哼出声,眼泪直飙。
耳边传来阿凛的警告,以及玄甲卫士们齐刷刷拉弓的声音。
傅玄昭却疯了似的,仿佛无所顾忌:“你猜他会不会来救你?”
“哦,当然不会。”
“一个连下地走路都做不到的残废,你究竟倾心他什么。”
“他那里比我好?”
说着,傅玄昭的唇顺着她的肩劲往上移,伴随着浓郁的酒气,竟是想要强吻她。
“阿凛不要,别杀他,他喝多了,他只是喝多了……”
喊出这句话的同时,江莳年用尽全身力气,以膝盖撞击傅玄昭,一边挣扎一边咆哮道:“卧槽啊,你特么要死别带上我行不行啊!”
江莳年现在简直恨死了上帝视角。
她原本是个凡事永远优先考虑自己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现在好了,因为拥有上帝视角,能体会到别人的感受,了解到别人的立场,就无法彻底自私自利地“做自己”。
譬如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间接害得傅玄昭就此丧命。
然而剧烈的挣扎之下,傅玄昭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越发报复性地钳制她。
阿凛见状再未迟疑,直接飞身一跃上了花船。
花船翻了。
初秋的夜晚湖水冰凉,是能令人打寒颤的程度。
基于上辈子学过游泳,江莳年还算镇定,她在混乱之中挣脱傅玄昭的手,自顾朝一旁游去。
期间听到阿凛道了一句:“拿下!”
然后便是扑通扑通的,下饺子一样的落水声。
玄甲卫士们全体涌向傅玄昭,期间还不忘将一道落水的摆渡老人也捞了上去。
江莳年是自己率先浮出水面的,阿凛也刚好找准她的位置:“事急从权,王妃,得罪了。”
然后把她捞出水,带上了其他船只。
江莳年浑身湿透,阿凛也是一样,沛雯不知何时从客栈赶了过来,眼下手里捧着披衣,正焦急地等在岸边。
七夕节的逢留小镇原本人流如织,但此时此刻,那些看热闹的人大都离得远远的,整个抚雅楼仿佛“遗世独立”,安静得出奇。
“怎么弄成了这样。”沛雯不知情,她是临时被晏希驰手底下的人叫过来的,好在客栈和抚雅楼本身离得近,没几步路就到了。
把披衣披在人身上:“奴婢送您回去换身衣服?”
江莳年条件反射抬头,二楼窗口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晏希驰的身影?
犹豫片刻,江莳年也没问他哪里去了,点点头道:“好。”
事已至此,江莳年考虑过了,先前在花船上她已经阻止过阿凛对傅玄昭下手,但今夜这事儿私底下便算了,偏偏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晏希驰肯定不可能装作瞎子。
而她能做什么?
替傅玄昭求情?江莳年直觉不妥,她没有立场。
所以傅玄昭接下来会如何,她不打算插手,便先回了客栈。
傅玄昭这一番发疯。
谢渊和晏泽川多少猜到些什么,尤其是谢渊,既感到震惊,又极为的尴尬为难。
一来傅玄昭是他谢家兄妹提议带上的,二来谢湘芸明明亲眼见证傅玄昭做了何等混账之事,却还在替他求他:“哥,你想想办法,傅公子不能出事。”
怎么说呢,其他的先不谈。
光就掳走王妃意欲不轨这件事,按照大寅律法,傅玄昭便极有可能会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