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被她下了一跳: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他对今天发生的事不甚明了,于是轻声问道:“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丫环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给小药炉扇风。
“阿娇,阿娇!”楚凤向门外走去,忽然脚下一软,倒了下去。那丫环赶忙冲过来扶住他,口中道:“快去躺下别乱跑!”虽然语调还是冷冷的,但眼神已不如刚才那般凌厉了。
“姑娘,有没有看见阿娇姑娘?”楚凤焦急问道。“小姐暂时不再,过一会儿她自然会来看你了。”丫环似乎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姑娘,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楚凤的眼光永远那么诚恳,丫环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他,缓缓开口:“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还烦姑娘告知。”楚凤期待地望着她。
“好,那我就告诉你。阿娇的父亲就是蛊王,是苗人,而阿娇的母亲和我原本是……”话说到一半,被“吱呀”一声推门的声音打断了。
“阿翠,楚少侠怎么样了?”女子步入房中。
“主母。”阿翠神色间似乎有些尴尬,低着头退到了一旁。楚凤不知道如何称呼女子,便愣在一旁。
女子微微一笑,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我夫君是使毒的,你就叫我‘毒夫人’好了。”
楚凤只觉得这么叫好像有些不妥,拿眼去看站在一旁的阿翠,阿翠小声道:“来看病的人都这么叫主母的。”于是他挣扎着起来行礼,被毒夫人挡了回去:“刚才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千万要好好休养。”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大笑,门帘一掀,正是蛊王走了进来。
“我女婿怎么这么婆婆妈妈,阿草啊,我看他比你当年还要像小姑娘。”
“蛊王,我不是……咳咳……”楚凤听得蛊王竟误以为自己要娶阿娇,心中一急,话未说完就一口气接不上来,拼命咳嗽起来。
“好了,凤儿……楚凤,先什么也别说了,养伤要紧。”毒夫人回过头去,转向夫君道:“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蛊王脖子一梗:“我又怎么了?这……”话没说完就被毒夫人推出恶劣门外。
听得毒夫人改了称呼,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为何要瞒着蛊王呢?楚凤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在没有力气再想了,于是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就这样在龙涎谷中休养了六、七日,每日都有毒夫人亲自开方煎药服用,元气恢复了大半。
这日,毒夫人来到房中:“楚凤,你恢复得很快,今日我可以为你打通筋脉,你的功力就可以恢复九成了。”
楚凤刚要答应,忽然转口道:“不用了,谢谢毒夫人好意。”
毒夫人责道:“怎么这么见外呢?”
其实倒不是楚凤见外,只是这运功通气实在有不便之处:必须肌肤相接,而且要耗费内力,如果相差过于悬殊,反而会受其害,楚凤又不知怎么开口解释。
毒夫人妙目一斜:“楚少侠是嫌我武功低微,自不量力吧?”
楚凤没料到毒夫人如此一个温婉的女子竟会这般出言讽刺,一时倒有些惊慌失措了。
“楚凤,”毒夫人立即又恢复了恬静的神色,清如潭水的双目诚恳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武功我的确无甚造诣,但说到医术,虽然称不上第一,但要胜过我的,只怕也不会很多了吧。”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傲慢,但见识过毒夫人医术的人恐怕都会理解这是谦虚。楚凤明白毒夫人的意思,是要自己相信她,于是便不再多说,凝神气海,敛于中庭。
只觉得一丝冰凉的气息顺着双手的太阴穴注入,流经太阳,又缓缓延至足太阳,太阴,回复手少阴,太阳,又至足少阴,太阳,遂入手心主,少阳,又入足少阳,厥阴,由厥阴流出时,冰凉之气已变烫,汇入了毒夫人与楚凤相抵的双足。而手掌又觉有新的寒冰之气注入,虽细缓如涓涓之流,却自始至终均匀不间断。
楚凤虽于医术不甚明了,却也隐隐体会到了毒夫人是以真气逼入自己体内,以寒气驱除余毒,溶解于真气之中,再回至自身进行消散。这样,在二人间形成了真气循环,却是把楚凤体内的毒素统统转移到了毒夫人体内。
毒夫人此时排齿扣住下唇,额上已是沁出了密密一层汗珠,发际尽湿。而头顶隐约可见几丝白气上升。楚凤忧心如焚,却又不敢动弹,生怕真气逆转伤了毒夫人。
看来不把余毒逼尽,毒夫人不会罢手,于是他狠下心,暗暗运气将毒逼入了毒夫人输来的冰寒之气中。
毒夫人骤感流入的真气变烫,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一双妙目却睁开了,向楚凤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赞许。苍白的笑,安详恬淡。
待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楚凤只觉得输入体内的真气不那么寒若玄冰了,而毒夫人已是双唇泛青。她练就的内力本属阴寒,要化解这一份炽热的毒气谈何容易!正当毒夫人感到不支的时候,楚凤忽然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