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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以卵击石（第3页）

李剑鸣没有理会砍刀，而是看向一侧的台下，只见褚蛮正盯着自己，一脸冷笑。褚蛮动了动嘴唇，没有声音，李剑鸣读了出来。

“没错是我，废物！”

李剑鸣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暴怒，却只是一闪即逝。

“我输了。”

李剑鸣平静地起身，略显稚嫩的脸上沾染了一些灰尘，他拾起自己的剑而去。

“那少年的眼睛里藏着东西呢。”姚慎有些兴致。

“那也只能藏着，”屠人千摇摇头，“天下演武的世道，也是天才的世道，李剑鸣，他不行。”

少年的背影离去，但也没有走远，他行至一块阴影里坐下，一个白锦衣的少年也凑了上去，两少年便一起坐那儿看着演武台上。

接下来登上演武台的是王府的一些少年郎，一水儿的将门小辈，个个生得壮硕，在他们当中最强壮的莫非褚蛮。

“屠老将军，那褚蛮莫不是您的亲戚？”姚慎打趣。

“去你的。”屠人千翻了翻白眼，他看向演武台上，褚蛮一枪与另一少年的一斧相接，两人各自用出蛮力，那少年疾退三步，褚蛮后滑一步后顺滑地摘下背后大弓，瞬息间张弓搭箭。那少年也是同样的动作，只是要慢了一步，在拉开弓的一瞬，褚蛮的弓弦乱颤，一只没有箭尖的箭击中了少年的胸腔。

“彩！”

一齐的喝彩。

“合箭法！”姚慎赞了一声。

“正是。”屠人千回答，那合箭法，顾名思义，是将寻常武学和弓箭灵活结合的一种搏杀方法，由屠人千改良，教予王府精锐，以便提高他们在战场上的杀敌效率。此合箭法在一对一的对敌中，也颇有效果，往往能在双方僵持的情况下起到奇效，南境周遭的其他国，对于南照王府的合箭法颇为忌惮。

“听闻他们都是屠老将军教的？”

“没错。”

“那合箭法也是咯？”

“你想说什么？”

“在下有点想知道，老将军现在会在对敌时使用合箭法吗？”

“不用。”

“为何？教别人而自己不用。”

“不屑于用。”

“若如此，若是回到二十年前的那一仗，老将军会用吗？”

屠人千正在喝酒的身体突然凝固，他用一种极缓慢地速度转头。暖春时节的正午，日头晒着，空气火辣辣的，老将军的目光却变得没有一丝温度。与此同时，姚慎的嘴角上扬了一瞬而后压了下来。

“对不住老将军！在下失言！”姚慎赔笑。

“老夫听闻你的名角一场下来有时能得白银千两，老夫一直好奇，你说唱戏的和市井老百姓有什么不一样？是舌头是玉做的，还是嗓子是金子打造的？老夫好奇地紧。”屠人千冷言。

“老将军对咱戏子的身体如此好奇吗？”姚慎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其实在下对甲士的身体也相当好奇，听说人的臂骨异常的坚硬，武夫在淬骨后更是如此。老将军更是武夫里顶尖儿的存在，想来无论多锋锐的箭矢，都很难在老将军的臂骨上留下痕迹。在下也真想见识一下老将军的强健。”

“你会见到的。”屠人千的目光钉在姚慎的脸上，面对着对方和煦的笑，屠人千也突地展演一笑，而后拍了拍姚慎的背，“喝酒喝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