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的调整,沈湘的身体状态总算是好了一些,至少已经可以自己走动了。
这一日,盛装打扮的沈湘来到了春熙苑。
一个侍女见到来的人是沈湘,赶忙迎了上来。
“沈小姐来了呀。听说您病了,还以为这次您不会来了呢。”
“不过是喝了一些不干净的酒水,有些头疼而已,你看你说的,像是我得了多大的病一样。”
“沈小姐真是会说笑,快里面请。”
走到庭院里面,各类的陈设极为精致。各色的假山,池塘,亭台都是一眼看去就价值不菲。
沈湘大概在庭院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吕小姐的身影。于是便找了一个能看到入口的地方坐了下来,仔细关注着每一个进来的人。
“哟,这不是沈家妹子吗。听说前几天你得了重病,本来我还想在妹妹出殡的那天去送送的。没想到妹妹这么懂事,自己就好了,倒是替我省去一桩麻烦事。”
“玛德哪来的鲨哔…”
话刚说了一般的沈湘在看到来人之后愣住了一下。李清秋,正是李家送给巡按御史做小妾的那个姑娘。
“呵,怎么,你爹娘着急走,你赶着熟悉一下流程吗?”
“有劳妹妹挂念,我爹娘好得很。”
“姐姐有这份心意就好。倒是我,不赶巧在姐姐嫁人的这两天病了,都没能随礼。今天我身上也没带什么。要不这样吧,这里是八文钱,姐姐去济善堂买一副冻疮膏。这个冬天啊,兴许用的上。”
这就有点虾仁猪心了。每到冬天,济善堂八文钱一副的冻疮膏是最受百姓喜爱的东西。它能很有效地保护劳动人民的双手不受冻疮困扰。而小妾的地位低,主母如果有要求的话做一些粗活也是常有的。
李清秋听到沈湘这样说气得攥紧了拳头,大脑飞速运转了半天也没想出反击的话,只能咬着牙气愤地说道:
“这么寒颤的随礼,不送也罢。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等你哪天想通了,也进了我夫君的门,你自然会用得上。”
“我自己用?是不是这冬天你被主母打死扔出家门的时候,想让本姑娘去给你收尸?”
“你!!!”
“诶,这就是姐姐的不对了。本姑娘弱柳扶风的,做不来抬尸体这种粗活。这得加钱。”
“你等着吧,你们沈家也风光不了几天了。国库的亏空越来对多,朝廷就等着你们这些家底殷实还拿不到文书的人来填补一下呢。到时候就算你想要进我夫君的家门也救不了沈家,我夫君缺的又不是女人!”
李清秋丢下狠话就拂袖而去。留下沈湘一时间大为震撼。
她说的是“缺的不是女人”,而不是“不缺女人”。
什么叫缺的不是女人?这么说来,李家送女儿过去并不是关键。不缺女人,那缺的是什么?钱吗?那点钱贿赂一下还行,填补国库就是杯水车薪了。那会是权吗?这个李家给不了啊。
到底是什么东西,比这些都珍贵,还是李家有的?在凉州这片地界上,什么比这些都珍贵呢?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是渠道,和西域商人做生意的渠道。这可是一个丝绸商的命脉,难道李家连这个都肯舍得?
“这傻姑娘,我是不是还得谢谢她…”
这个信息对沈湘太重要了。本来还在愁见到巡抚大人之后的说辞,现在这个李清秋就主动送上了门。
虽然有意外之喜,但沈湘没有忘记来这个诗会的真正目的。
诗会即将开始的时候,吕家小姐吕蓉才姗姗来迟。
和天生就容易被万众瞩目的沈湘不同,吕蓉的样貌在一众的女子当中并不出众。一片的觥筹交错和欢声笑语之中,吕蓉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吕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