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都是淡忘的,时间久了,也只能记得那些让自己悸动的感觉。
“给你留有期待的余地,我很抱歉。”沈沂说:“但我们……没可能。”
“这么直白吗?”顾朝夕讪讪地笑:“我可还没说什么,你就这么说出来,不怕是自己想太多么?”
“更希望是我想多。”沈沂声音淡淡,“但你表现得太明显。”
顾朝夕的笑容僵在脸上。
沈沂依旧是那副平静的,锐利却丝毫不弱的模样:“顾朝夕,你的野心从来都藏不住。”
不管是对事业的,还是对爱情。
“那又怎样?”顾朝夕的小心思全被戳穿,干脆摊牌:“你已经离婚了,我没有追求你的权利么?”
“你有。”沈沂笃定地说:“所以我在拒绝你。”
顾朝夕:“……”
“这么多年过去,沈沂,你还是让我很有挫败感。”顾朝夕心头有些酸涩:“但,我比她更早认识你。”
顾朝夕追忆过去:“初中的时候咱俩就一个学校了,当时虽然不在一个班,可我一直把你当成努力的目标,高中更不必说。如果说赵南星很优秀,你才喜欢她,但我搞不明白,分明我也很优秀。学历、颜值、性格、家世,我没有一样比她差。”
“以前我以为你是因为我的家世才看不上我。”顾朝夕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摊开来讲:“直到你和赵南星结婚,我才知道原来你是能娶这种平平无奇家庭里的女孩。那……为什么不是我?我不服气。”
“所以你是因为无法消解的征服欲才回来?”沈沂一针见血。
“不。”顾朝夕否认:“还有对你的喜欢。”
“可笑吧。”顾朝夕苦笑道:“当初义无反顾离开的是我,但现在回来的也是我。”
“但当年我就说过了。”沈沂说:“没喜欢过,没可能。”
“你可真残忍啊沈沂。”顾朝夕盯着他,“和以前一样残忍。”
把当年在宜海拒绝她的话再一次面无表情地讲出来。
讲的人冷淡无情,却让听的人心里被戳了个洞,冷风呼啦啦地往进灌。
“抱歉。”沈沂说。
“那我能知道原因么?”顾朝夕问。
“还记得你弄丢的那个晴天娃娃吗?”沈沂忽地换了话题。
顾朝夕从记忆里扒拉半天才记起来:“丢了以后你在学校找了一整夜的那个?”
“是。”沈沂点头。
“记得。”
顾朝夕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个晴天娃娃丢了以后,沈沂冲她发了好大的火,正值夏天,他穿着白色的t恤,在学校里找了一整晚,然后在学校池塘边的泥里找到。
不知是哪个顽劣的同学给扔过去的。
“那是赵南星送的。”沈沂说起这个,带上了温和的笑意。
顾朝夕一惊,“所以你和赵南星……”
“我很早就认识她。”沈沂说:“五岁吧。”
“我跟你说过,有个喜欢了很久的人,还记得吗?”沈沂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