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安王府、甚至天牢,傅沉欢一寸一寸亲自搜过,却始终没看到他思念入骨的纤细身影。
傅沉欢握着刀站在英乾殿前,倾盆大雨都浇不灭他身上冲天的杀气。
手底下的士兵将皇上与宗亲宫妃全部押过来,他们在大雨中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皇上被人扯着带到傅沉欢面前,“你这乱臣贼子,朕要杀了你——”
霍云朗毫不客气地踢在皇上膝弯,他扑通一声跪在满是积水的地上。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你竟敢犯上谋逆!你……”
“黎诺呢。”傅沉欢脸色平静肃杀。
但他的心远远没有面上这么平静,泼天大雨,仿佛顺着肌理流进骨缝,让他有一种被撕裂的痛楚
他们没有带诺诺来西过他他们没有市诺诺米要快他。
他们怎么可能不用诺诺来拿捏他?
为何他们仿佛忘记,他们手中有一张足以让他丢盔卸甲、肝脑涂地的底牌?
“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牲!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妄想夺走朕的江山?你做梦!傅家的家训……”皇上的话戛然而止,眼珠转了几转,进而他更加愤怒喝道,“你这肮脏不堪、猪狗不如的贱奴——”
“黎诺在哪!”傅沉欢一把钳住他的咽喉,皇上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一瞬间恍惚,以为自己看见了野兽的眼神。
嗜血漆黑,连一丝光彩也没有。只有无边的、沉重的杀意。
傅沉欢漠然道:“自有人争着告诉我她的下落,这机会你若不要,便永远也不必要了。”
皇上大怒:“难不成你还真敢杀了朕?!”
傅沉欢一把甩开他:“把黎平宣提上来。”
立刻有人将安王拖了出来。
他战战兢兢的浑身发抖,一张脸白的惨无人色,“沉欢!沉欢——”
他的亲眷,安王妃骇得不停磕头,凄声求饶,声音如鬼哭般粗嘎难听。黎玉臻和黎婉更是早就吓得昏死过去,如同两条肮脏扭曲的破麻袋。
“沉欢……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安王大声恳求,却无人理会被狠狠贯在地上,雨水溅起,他狼狈爬起跪好,“砰砰砰”磕着头不断求饶。
他忍着恐惧抬头看傅沉欢一眼,却被他的神色吓得几欲昏厥。
皇上见安王这窝囊模样,大怒,只说了一个字:&ot;你——&ot;
傅沉欢长刀一挥,彻骨寒光擦过皇上脖颈。
顷刻间,那颗人头落下,滚了几滚停在安王身侧,一双眼睁得极大,甚至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安王还没反应过来,傅沉欢的刀已悬在他面门。
“我不说废话,也不愿消磨时间。你若不说,就换下一个。”
安王早就吓破了胆,哭着抢道:“我说、我说……沉欢,沉欢!看在我曾抚养你长大的份上……虽然我对你有时严厉了些,可是、可是我们好歹也有情分在的,我、我还是你岳丈啊……求求你不要杀我……&ot;
即便这般恶心的话,傅沉欢依旧半个字没回,直接面无表情扬起长刀便要落下。
“别别别……我说我说!不要杀我,我、我是诺诺的父王啊!你不能杀我……我告诉你她在哪……她被关在天牢里……”
傅沉欢道:“她不在天牢。”
字字沁血,他只觉自己几欲发疯。躯壳勉强维持冷静,可灵魂早已被撕裂。
“她……”
“我知道她在哪儿。”
人群外,应斜寒缓步走上前,一袭白衣湿透却不显狼狈,他看了一眼乌压压跪着的皇族,又转头望着傅沉欢。
在那双漂亮凌厉的凤眸中,他分明看见了刻骨的恨。
应斜寒微微抿唇,傅沉欢当然会恨。以他的通透,必当知晓若无他应斜寒的帮助,诺诺定做不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