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云祈的亲卫,不隶属于阮城,与他说话的语气并未太过恭敬。
“给他喝下吧。”阮城权衡过后,试探道。
云祈的决定在他看来实在有些幼稚,再如何,只要性命还在,忘了也就忘了。
“不行,殿下不愿。”居流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他不愿又如何,如今早已神志不清,喝下就都忘了,总比没命好,难不成你就看着殿下次次受这碎骨之痛?”阮城怒不可遏道。
“阮大人说得在理,你就让殿下喝下这解药又如何?总比疼死过去好。”钟珂实在看不过去,泫然欲泣。
“嗯。”居流应了一声,没有半分妥协。
“你!”阮城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只恨王大夫怎地不把药给自己,偏偏给了这个脑子转不过弯的人。
静室内的斗争直到两个时辰后才过去,许是这次的毒素比之第一次要猛烈得多,云祈煞白着脸色昏过去,直到次日午时才悠悠转醒。
他虽说痛得意识混混沌沌,但阮城和居流的对话还是隐隐有些印象的。
“你做得好。”云祈嗓音沙哑的厉害,淡淡道,末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溢满戾气,说道:“把那药看好了,不要让其他人动。”
他就不信,这天下除了解忧找不出另一种要能解碎骨的毒。
“是。”居流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听到云祈的夸赞,只是坚定了要替他保管好解药的念头。
静室内沉静了片刻,静得云祈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身上的疼痛已经消除,可又好似仍有余韵,让人心生寒意。
“长淮县乡试主考官是何人?”云祈低沉着嗓音,阴云在眼中翻涌。
哪怕陆知杭如今在江南求学,可科举是以籍贯分考场,届时必然要回长淮县进行乡试。
他若是想与对方长相厮守,首先就得让皇帝指婚,区区秀才自然不可能让人瞧得上,春闱名列三甲就是一块敲门砖,由不得云祈不关注这等小事。
“是闻筝,闻大人。”居流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闻筝……”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云祈念叨了一声,眉头不由蹙起,冷冷道:“是三皇兄的人。”
这就不好办了,此人身份地位之高,非寻常手段能收买,更是早已在暗中战队三皇子,若不是机缘巧合,云祈事先还蒙在鼓里。
今日的符府一派祥和,离中秋短短几日,虽说府上仅有陆知杭一人久居于此,能陪着符元明共度中秋,但底下的人也不敢耽误,认真地采办了起来,张灯结彩是必备,其他节日礼品井然有序地派专门购买。
中秋还未到,那股子氛围就开始弥漫了起来,一日不见云祈,陆知杭没来由地怅然,桌案上的医书写写停停,没了头绪后才搁下笔读起书来。
既要科举,又要兼顾撰写医书,就连步上正轨的几个作坊酒楼都有不少事要操心,陆知杭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个人来。
“盛姑娘到了没?”陆知杭随手拿起一本书,踱步到冷清的庭院,问道。
夜莺不假思索道:“还未。”
“……”陆知杭一顿,视线复又落在了字迹密密麻麻的书籍上。
前天分别时,约好了今日见,只是已经过了午时,还未见着人影,说不清什么感受,只觉得有些难耐,止不住地揣测对方在做什么。
陆知杭一双眸子恍若清水浣洗过般温润剔透,低头执笔撰写起了符元明临行前布置的几篇文章,方才写完一篇,耳畔就出现了轻微的脚步声。
“承修。”陆知杭抬眸,神色转瞬间变得柔和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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