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这样的尴尬无比的场景,浅山香自己已经陷入到了无尽的尴尬中,这和她以往的经历完全不同,过多的变数导致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虽然尴尬但是还是保持着那个看着富冈义勇的姿势。
就这样她昂着头,突然就发现了这位先生与众不同的地方。富冈义勇蓝色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没有激烈的情绪,从头到尾的浅山香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的就是无尽的平静。
无论是在路边的时候刚刚看到那个样子的她,还有到后来收到她的感谢请他们吃饭,到最后的她晚上过来的时候,似乎富冈义勇都是保持这样的沉默的神情和冷淡的眼神,仿佛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动摇他。也没有什么能够在他的情绪上面引发波澜。
在屋子里面暖和起来的浅山香身体因为寒冷而发出的一些微微的颤抖这个时候已经止住了,就好像是一束阳光突兀的照在晚上的石榴树上一样,奇怪的比喻在浅山香心头莫名的出现。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下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的被浅山亚美教导过的那些东西给了她无尽的羞耻,就好像自己本身站在这里就是一个错误和玩笑一样,她看着仍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木头样子的富冈义勇,羞耻心再一步的加重。
但是就即便是这个样子她也依旧没有忘记自己这一次晚上特地过来的任务,浅山香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看着面前根本就无动于衷的富冈义勇,自己还是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之中。
现在的目标肯定是要诱惑面前这个人说出什么不对劲的话和做出一下不对劲的行动的,但是现在的状况就是面前的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按照自己设想的剧本去走,而且看起来就根本对她没有兴趣甚至还有着莫名的警惕的家伙,这种情况下她现在是毫不怀疑这个看起来就像一个木头一样的人他根本就没有理解自己和哥哥留下来的暗示。
浅山香在心里面头疼的几乎就要抓狂了,而且最为重要的是现在她怀疑这个家伙说不定以为她晚上过来是准备偷袭他之类了。
她在自己的心里面冷笑了一声,为什么她这么肯定,当然是因为这个人现在距离她离的那么远,而且用的绝对是警惕的眼神看向她的,现在这种情况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个清清楚楚。
不能坐以待毙,浅山香舔了一下自己干燥的嘴唇,眼睛里面没有刚才过来的时候刻意做出来的妩媚诱惑的眼神,她现在的眼睛里面满是清亮的沉思,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过来的人少了很多,他们做的这个“仙人跳”实际上做的也没有几单。而且现在正是羊价便宜的时候,他们家现在卖羊也挣不了多少钱。
但是偏偏现在正是家里面需要钱的时候,等了这么几天好不容易等到的这个机会,她不会让在自己的手中白白的溜走,浅山香手指焦躁不安的揉搓着自己衣服的下摆。这一单得成,得想个办法打破现在的僵局。
浅山香现在身上那副刻意伪装出来的风流妩媚的样子已经褪下去了,她嘴角勾住了自己最熟悉的那种浅淡的笑容,她的眼睛微微低垂然后抬头看向了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反应的男人,浅山香的声音在黑暗里面轻轻地响了起来:“义勇先生,我想和你谈一谈。”
富冈义勇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警惕然后看着她冷声反问了一句:“谈什么?”
浅山香的眼睛半眯了起来,把自己那些浮现出来的情绪缓缓地压了下去之后,她正视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睛,然后想着他到这里来最感兴趣的东西。
现在浅山香从刚才那种直冲天灵盖的尴尬情绪中出来之后,她开始反思起来这个人的一举一动,她手心里面依旧还捏着自己衣服的衣角,浅山香用牙齿咬自己自己嘴唇上面因为干涩而冒出一点的嘴皮。丝毫也没有在意自己的口红也被吃进去的事实。
疑点从刚开始就已经出现了,她自己在那边敲门的时候,富冈义勇没有任何动静和征兆打开的门。如果说是他是还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听到自己的敲门声才起来开门的话,那在离门相当近的位置的她一定会听到床的嘎吱的声音还有男人走路的声音。
浅山香仔细地想着,她们家的门是什么样子她心里面是最清楚的,这件屋子里面装的应该是那个弹簧床,虽然很舒服,但是躺上去还有起来的时候都会发出不可避免的声音,她在离门那么近的地方,那种程度的声音她一定会听到。
所以富冈义勇根本就不是从床上起来过来给她开门的,浅山香带着一点重量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虽然很不可置信,但是应该就是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从她站在门外敲门的时候,富冈义勇就在门的里面听着她一点一点的敲门声,在她彻底不耐烦的时候把门打开。
是早有预谋,他早就在那边等着她的到来,但是等她的目的又根本不是看上了她或者是懂他们的暗示所以在那等美人上门,如果是那种目的的话,那么早在她第一声敲门的时候就会像那些男人一样抱着她,把她往床上带。所以是另有目的。
浅山香看着富冈义勇试探性的一步一步小幅度地往他那边走,很显然富冈义勇没有动,那么就是在等她说话,突然之间一阵白光从浅山香的脑中闪过。
她的动作一顿,身体微妙的停住了以一个略显不自然的姿态,浅山香在自己的心底里面暗骂了一句这个一看就是过来找事的男人不会是那种便衣警察吧,特地不停的挑衅就是为了让他们在这个晚上有所动作。这种突如其来的推测在富冈义勇现在的种种行为下显得格外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