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听孟威的话茬,竟然诬陷自己就是盗窃总厅证物室的犯人,而且这花匠老田还是自己的同谋,登时无名火起,便要向孟威发难,谁知刚要动手,几只黑洞洞冷冰冰的枪口,便一齐指向了韩大胆儿!
孟威奸笑道:
“怎么着?还带着当众行凶?”
梅本事对韩大胆儿低声道:
“你赶紧承认吧!都是自己人,冲着你之前立了那么多功,厅长应该不会难为你的!”
韩大胆儿心中有气,白了梅本事一眼,他一到总厅就隐隐觉得气氛有异,心中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自己身在公门,一直以来都克己奉公擒凶拿贼,虽有疑惑,却不愿往坏处多想,直到此刻,最坏猜测却得到了印证。
所有警察就都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原来就是预备抓捕自己。只是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当成嫌疑犯。
想到此处,韩大胆儿反而心神大定。其实证物失窃案自己早就找到了嫌犯,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在手,这才没当众揭破。没想到今天却被人抢先诬陷为嫌犯。
虽然现在并无证据,但为了自证清白,也只能将自己的推测报告厅长,可他刚要开口,孟威却道:
“我知道你能言善道,最能颠倒黑白,你可别想随便找个人当替罪羊,各位领导都英明睿智,没人会信你的鬼话!”
说着赶紧立正,以示对各位领导的恭敬。
俗话说,话是拦路虎,孟威这话不但对在场各位领导拍马献媚,更提前用话买住几位领导,先声夺人,先说韩大胆儿能言善道颠倒黑白。
在场众位领导最少也很韩大胆儿隔着两级,除了他的直属上司梅本事,其他人只知道韩大胆儿破案是把好手,对他的为人却不了解。再加上,韩大胆儿虽然朋友不少,但他手黑嘴毒,得罪的人也多,所以也有不少人在外抹黑他。
连厅长带几位领导,听孟威这话,先就信了三四成。其后孟威又说领导都英明睿智,把几位领导抬得老高,其中若是有人相信韩大胆儿的“诡辩”那就成了昏聩愚钝。
孟威接着立正敬礼,显得无比恭敬,一通吹拍,几位领导心里倒是十分受用,听完他的话,都微微点头。
韩大胆儿见状心中一凉,心知,孟威平素就看自己不顺眼,之前又发生过几次冲突,现在这情况定是孟威设计构陷自己,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孟威知道韩大胆儿冷静机敏,今天这是冷不防,打他个措手不及,要给他机会辩解那可不妙,于是不等韩大胆儿开口,赶紧道:
“厅长!各位领导!韩大胆儿盗窃证物室证物,并且将证物中的一大包烟土,拿给花匠老田出手,最后和老田分赃不均,这才诬陷老田贩毒,将其抓捕。现在人证物证俱全……”
说着摊手往厅长桌上拿包东西一引,接着又道:
“厅长可以现在直接审问老田!”
厅长听罢点点头。打开桌上拿包东西,韩大胆儿再看那包东西,忽然想起那正是那晚自己抓住老田时,他用来包烟土的包裹皮。包裹打开,里边一团团黑色泥团散落一桌,却正是一块块的鸦片烟膏。
韩大胆儿道:
“这明明……”
“你住口!”
厅长冲韩大胆儿喝道。
韩大胆儿却不管厅长,兀自道:
“这时老田自己种的鸦片,根本不是失窃的证物!”
“砰”地一声,厅长用力在桌上一派,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飞了起来,只听厅长高声道:
“闭嘴!没让你说话!”
周围荷枪实弹的警察再次端起长枪,用枪口指着韩大胆儿,孟威道:
“厅长可以看看那几块烟土!烟土上就有证据!”
厅长将一团团鸦片膏拿起来,来回翻转观察,看了两块却什么都没发现,直到拿起第三块,翻转的时候,赫然看见鸦片膏上贴着一小块方形白纸,白纸上用油墨印刷着编号,那却是证物的编号签。在编号签角上,骑着鸦片膏盖着一个钢印记号,一半印在编号签上,另一半却深深印在鸦片膏上。
韩大胆儿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