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们一会儿就回来了,说是三人都不出房门,侍郎大人的话不能不听,武士拿人可以,须得有侍郎亲笔签署的凭证,否则,不出房门一步。
邢威看看几个同僚,大家高声商量了一阵,换了三个审问对象:太后、老崔,小包。
督查团认为,那个胡灵精明伶俐,也许可以认清大局,那个肥猪笨憨,咋呼几句,也许就吓尿了,那个小包长得太好看,多看看,调戏调戏,心里高兴、嘴上痛快,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
邢威签署了审问状,武士们拿着,找了好几处,认定了三人。出示文书,胡灵跟着就走;老崔说她不认字,没有侍郎亲口交代,她绝不对敢出来;小包说她不认识这几个人,没见他们进书院,怕是假的,不敢出去。
来拿人的是十人一队。老崔这边先争吵起来,一边说手里有文书,不走就要武力捉拿,老崔说文书不会说话,自己又不认字,谁知道你们十个是不是哪里来的流氓假冒?她只信邢侍郎一人。
小包那边就没有这么和风细雨了,几个武士一听说不敢出去,纷纷动手擒拿。满是调戏意味,也不真打,就想浑身上下乱摸。小包不可能让他们挨着一片衣角,来回躲。
武士们越来越上劲,小包怒道:“再不尊重,小心狗命!”
天庭武士,个个武功了得,背靠天庭,后台硬得无与伦比。因此,包凌霄越急,他们就越上劲,十个人都动上了手,二十个爪子上下乱舞,都恨不得一把抓住,抱进怀里。
小包已经警告过了,就不再躲闪,十条小章鱼放出来,一下子把武士们扑倒,滚着出来,在院子里纠缠。武士们哇哇大叫,遍体鳞伤,根本无法起身。
老崔这边也是越来越火星乱飞,十个武士怎么也跟老崔说不清楚自己是按规矩执法,都被气得横眉立目,忍耐不住,就动起了手。一巴掌打过去,老崔也不接,朝后一退,一棵大树冒出来,那巴掌打在树上,却黏了上去,怎么也拔不下来。老崔进了里间,掩上门,插住,洗澡去了。
九个武士都来帮那只巴掌,有人拽住胳膊,有人拽住身子,把那小子拽得哇哇叫疼,却纹丝不动。
太后来到临时大餐厅,一脚进去,那餐厅瞬间没了,大家都露天坐着。胡灵哇的一声:“妖怪!”转身就跑,十个武士追了上去,胡灵落地,他们也落地,胡灵进屋,他们也要进屋,被胡灵关上房门:“都是妖怪,不许进来!”
邢威们无不大惊失色,不但房子没了,桌椅没了,连里面的炉灶也没了,几百人一下子坐在地上,周围全是树桩、乱石、杂草、荆棘……这怎么回事?
一个武士前来汇报老崔绝不开门,在里面哗啦哗啦洗澡,还有一个武士被粘在一棵树上拔不下来,请示机宜。
找了半天,邢威坐在一丛荆棘里和人说话,十分惊恐:“侍郎大人,这怎么回事?”
邢威让他不要着急,慢慢道来。武士一五一十添油加醋,邢威并不当回事:“你去吧。”
原来,大家在讨论关于幻象、幻境,所有人对此都是一知半解,只有侍郎朱高柳多少会一些皮毛,但是,究竟原来吃饭的地方是幻境,还是现在坐着的是幻境,朱侍郎说不清楚。刚才那个武士过来报告,邢侍郎也怀疑是幻象,所以,迅速打发他离开。
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月亮,繁星满天,距离近一些的,还能互相看得见人脸。说话更是听得清清楚楚。书院大餐厅里灯火明亮,具儡们来来往往,端着饭菜不知道去了哪里。大家也觉得是幻象,即使香味扑鼻,更感觉是幻象。
正宗的大餐厅里,放了很多酒坛子,当时所以没人喝,是因为上面写了字:蛇毒酒,乱饮必死。
一个多时辰,大餐厅灯灭了,一片寂静。大家还是坐着不敢动,朱侍郎把所有大小官吏都吓得战战兢兢,害怕万一动一下掉进粪池子里,那就不饿了。不用多想,此时此地,饿着比不饿着好得太多了。
旭日东升,大餐厅又叮叮当当,具儡又进进出出,踏云来去。一个多时辰,回归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