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端阳节,刚刚收拾得像样些的皇城画院,迎来一对年过五旬的夫妇。 画院首席待诏,年近七十的画师李唐,向二人拱手致意:“沈公,沈夫人。” 沈子蕃两鬓染霜,面容仍清俊如昔。 他与夫人,合力展开一幅裱衬精良的长卷。 李唐乍观之下,朗声喝彩:“神作也!沈公运丝走线,竟能临摹出老夫描画山石的劈皴笔法!” 沈子蕃谦逊致礼,由衷道:“多谢李公,向官家进言,道是一片韶光谁画得、定经引纬巧天工,吾等南迁的织匠,才能在这杭州城、西湖边,得赐一处避风挡雨之所,凭手艺继续吃上饱饭。” 李唐目光倏地一暗,喜色被漫漫涌起的怆然吞没,叹口气道:“国事板荡,吾等草民,还留着一命,南渡至此,已是幸事。” 沈子蕃也无意再继续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