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说完了这件事,莫闲明白了,他心中升起感动,他们为了自己,可谓随时点化自己,这才是佛门高僧的样子,修佛之人,利益众生,而不像有些和尚,名义上为了众生,却行恶魔之事。
他再次谢谢,说:“禅师,还有福山师傅,为了救一个外人,你们却用心如斯,真不愧佛门中人。”
“施主不必客气,你身中诅咒,又负了伤,尽管在这里住下。”
“我在这里住下,却不能光吃饭,明天起,我也要干活,一日不作,一日不食!”莫闲笑着说。
“你身上伤还没有好。”福山说道。
“不要紧,我身上伤并不打紧,活动一下,更能活泛血脉,有利于健康。”莫闲脸带微笑,说道。
第二天,莫闲果然在菜田里翻土,他仿佛又回到天随山那段砍柴的日子,他全神贯注,仿佛是个老农一样,看着他全神贯注的样子,德林脸上露出了笑容,暗自点头,禅宗讲究在生活中悟道,做事就是做事,所谓饥来吃饭,渴来喝水,一切都在全神贯注上。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之间,已经半月有余,在这期间,莫闲生活很普通,而他的诅咒也一次没有发作,他对《心经》更加熟悉,渐渐悟到一些精髓。
现在他的梦中,虽有罗刹,但已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他也借机开了天门一窍,天门一开,清炁涌入,他的功行进一步上涨。
他正在地里锄草,忽然锄头一下子崩在砖头,他伸手从地里拿出砖头,随手一甩,“啪”的一声,砖头正好打在竹子上,他一下子怔住了,脑子轰的一声,犹如醍醐灌顶,他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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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追杀紧,化入林中明转暗
莫闲正在锄草,随手一块碎砖,正打在竹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但在莫闲耳中,如惊雷一般,在这一时刻,他的理智彻底隐退,身体和心灵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但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懂了就是懂了,这种懂,不是口上说的,而是身心的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懂。
用语言来说,已不是所悟,但还是用语言尽量的描述一下,莫闲究竟悟到了什么?
砖头击竹的一声响,莫闲一下子觉得多日苦思冥想,多么可笑,道理明明就是这样,身心一体,如同砖头击竹,根本不需要思考,本来就是这样,对世界的看法,根本不需要这些,君不见,自然界各种动物植物,对外界响应如同击竹一样,声音随之产生。
因缘聚散,本来就是假相,而人的思考,却在无形中增加了阻隔,诅咒也一样,无非四大聚合而生,对于此时莫闲来说,它的存在与否,并不影响莫闲这个生命体的存在,而在以前,莫闲是自己召来了诅咒,却不自觉,日日受煎熬,完全是自找。
他真正明白德林问他的身体是不是他的意思,他哈哈大笑,笑声宏亮,声音远远传播出去,达到了十里之遥,欢快无比,但人们听到此笑声,却一点也不觉得刺耳。
德林禅师正在劳作,听到他的笑声,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从声音中愉悦知道,莫闲悟了。
在莫闲身边的福山,听到莫闲的笑声,双手合什:“恭喜施主开悟,不,应该称你为居士。”
“多谢师兄和禅师,要不是你们多日来的教导,莫闲也不会开悟。”莫闲也双手合什,对着德林禅师等施了一礼。
“你自己开悟,关老僧何事!”德林禅师也双手合什。
“未悟之时,禅师引导,今日悟时,皆为道友。”莫闲恭敬的说。
“莫居士,你究竟悟了什么?”一个小沙弥好奇地问道。
“昨日之日我非我,今日之日非我我;
打个筋斗跳出来,原来无非我是我!”
莫闲随口作偈说道,德林禅师抚掌大笑,作偈对道:
“稀奇稀奇真稀奇,悟起击竹世间稀;
居士顿悟世间理,诅咒且休枷锁去。”
莫闲又向德林一礼,说:“禅师,我因诅咒而在半山寺多日,承蒙不弃而加以教导,今日幸悟禅机,我也该离去了。”
“不必忙,虽然悟出禅机,但诅咒并没有根除,你且在寺中休息一晚,再走不迟。”德林禅师说道。
“禅师既如此说,晚辈当遵循,莫闲再唠叨一晚。”莫闲说道,他在寺中多日,早已发现近日时有神识扫描,看来他在半山寺的事,已被阎罗殿知道,但阎罗殿并未动手,这倒出莫闲的意料,大概顾忌半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