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秋脸颊潮红,用唇舌殷勤地讨好她,等她快速高潮之后又爬上床,隔着一截距离,虚虚地跪坐在她腿上。见她并不动容,未秋难堪地抿了抿嘴唇,垂下头颅,握住她的手放在颈间,无声地示意她。
她学医归来,不可避免地对生命有了敬畏。然而对未秋她还是很腻烦,她已经有了新的调剂方式,不会再寄情于一个过去的旧梦了……
“下去。”春初很平静地说。
未秋好像终于感觉到了他的不必要,他的存在可有可无。绷不住了,羞涩的微笑慢慢淡了下去。
他凑过来,缱绻地叫她的名字,“小春……”
这句甜蜜的爱称仿佛激起了她的怒火,春初想也没想,一巴掌拍过去,面无表情,“滚。”
未秋顿了顿,仰起头,静静地注视她。
他漆黑的眼睛就像一面冰冷的镜子,薄薄地照着她同样冷漠的面容,和十年前别无二致。
好想你。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为什么,”他流下眼泪,“为什么要丢掉我?”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被捡起来的价值。”
能进她的房间已经很给他脸了!完全异变的未秋好像被神从世界上被抹掉了,自从春初回了国,才发现父母表现得就好像从来没有过哥哥这个人一样。
即使未秋还在和他们一起吃饭。
春初终于在家里取代了未秋的地位,那杆天秤向她无限无穷地倾斜,父母不再计较无数的资源就这样轻易地投向了她的怀抱。
但是这份明目张胆的偏爱来得太迟了,已经二十八岁的春初内心对此毫无波动。
现在,未秋真的只能做她一个人的狗了。
春初决定对他稍稍好一点——这份好意表达的方式是不杀他了,只是让他滚远点别来烦她。
未秋似乎还想说什么,她已经不想听了。烟花寂寞地浮向天空,壮丽的焰火碎裂在玻璃深处,春初抓住他留长的头发,攥成一束,高高地提起——
“这个世上只有我还爱你了,闭嘴吧。”
春初抿着嘴角,嫌恶地望向他。
“贱人。”
未秋激烈地喘了一声,唇舌重重地吻向她。他居然感到难以比拟的兴奋,变调的情欲将他彻底淹没了,时隔十年又一次感受溺水的窒息。未秋抓住春初的肩带,冰凉的嘴唇贴过去,蝴蝶贴纸在肩头闪烁。
“你在国外……”他又问,“有和别人做爱吗?”
有,而且很多。春初心道。
嘴上却说,“关你什么事?”
“……我不会再烦你了,你不要丢下我。小……春初,”他改了口,“不要去找他们。他们没有我好用。”
未秋亲了亲她的脸,湿冷的鼻息拂过胸口和肚脐,从下方模糊地传了上来,“我会让你满意的。”
小春非要去找的话,我也只好杀掉他们了。
***
“学姐。”
诊所里,小卷毛凑近过来,笑容明媚得要命。
春初一看,哦,说话带口音的那个笨蛋。
他是外国人,“李沧海”这个精致到颇具土气的名字是他给自己取的。
金色卷发低低扎成马尾,李沧海穿衣品味优越,皮相也很优越,十八岁时那副天真的感觉全部消失了,看似风趣和善,实则外热内冷。
未秋长得也好看,他永远定格在了成年前夕,相貌端正而冷峻,和李沧海不是同一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