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暴者力道虽深,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医女叮嘱道,“这位公子,你与你家夫人这几日水上行路,应该是不怎么方便靠岸的,一旦停船记得及时补给药品,如果有必要的话,最好请当地的郎中来,多多把脉。毕竟是孕妇,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啊。”
“多谢大夫。”
翁无漾朝医女谢过后,急切地进了里屋,“舒儿”
白舒窈脸色苍白,但比起刚负伤时嘴唇发乌的程度,现在已经好看许多了。她靠在床头,抚摸着肚子,小脸上多了一层母爱的柔和。
“白羲窈下手可真毒,不过还好,我的命更大。”白舒窈浑身轻松地靠在翁无漾怀里。
他温声责备,“不是劝你不要去恩渡寺了吗?你还偷偷去。万一你有个好歹”想想都感到后怕。
“哎呀,别不开心啦。我不去的话,她这一辈子会永远记恨我的。就算我跟你远走高飞了,一想到有这么一桩悬而未决的恩怨逃避着没处理,心头也会不舒服。”
白舒窈忽然安静了下来,回想着刀刺入胸口的瞬间,“她知道我不是她真正的妹妹,所以下手的最后一刻还是故意扎偏了方向。我想,这下她也应该释怀了结了吧。”顿了顿,她又问,“你呢?大仇得报,离开大曜的土地之前,心里可还有憾事?”
“憾事?”
白舒窈在他怀里点头,“真正的戴雅篆在与你重逢之前已经去世了,你会觉得遗憾吗?”
“她是个苦命人。”翁无漾默了半晌才吱声,“我只遗憾没有来得及弥补她。”
他将白舒窈搂得更紧,也摸向了她微微凸起的孕肚,“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去海上流浪吗?其实我可以同你一道回滇南的,只要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会陪你。”
“海航环游世界,多么浪漫的壮举啊。何况,我也不是抚南王的亲女儿,咱们没有理由去寄人篱下。”
白舒窈深深依偎着他,心想自己大概是第一个穿书之后拐走男主角去生一堆小海盗的人吧。
天色晦暗,朱红的甬道上刮着冰冷的长风。
李猷坐在龙撵上,前往自己母妃上官太后宫中。耳边还回荡着戴鲁文方才在大殿上的声音——
“有人在宁康宫的药膳里下毒,请皇上务必严查,明察!”
“这次歹人下毒时差点人赃并获,宁康宫的宫人们追了好长一段路,直到那歹人消失在了通往圣母皇太后宫殿的路上,那附近可没有别的太妃居住了”
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能听出言外之意。
还好,李猷做了几年皇帝,也是惯会打太极的高手了,当即把矛头拨了回去,“东西两宫太后,姐妹情深,从未传出不睦。倒是前朝频频拿两位太后的关系说事儿,妄加揣测。朕以为这次也必然是有心人为了模糊视线,蓄意引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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