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父哪的话,这怎么能怪你,分明是这些人胆大包天。”纪清玖皱着眉头说道:“如今形势这般严峻,咱们也不能束手待毙,还是要想想办法才是。”
傅清池垂下眼睛,没有说话。其实也并不是毫无办法,他们拦得住寻常信鸽和密探,却拦不住易隐山庄的人。
只是傅清池并不想让易隐山庄被牵扯到朝廷之事中,因此便没有提及。
陆平生叹了口气,随即举起酒杯,笑道:“嗐,不说这些了,来,陆某敬傅先生一杯!”
一旁候着的小厮机灵地上前添酒,随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回到一边。
既然陆平生有意结束话题,纪清玖也不能拂了长辈的面子,只能看着傅清池和陆平生两人有来有往,喝了个尽兴。
一场宴席下来,纪清玖和陆珂食不知味,那两人倒是宾主尽欢,至于施然,她年纪太小了,能听懂一半的弯弯绕绕就很了不起了,云里雾里的,自然只能埋头吃饭。
辞别公务繁忙的陆平生,三人慢步走在回房的路上。
庭院中的桂花被雨水打落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气,纪清玖却无心欣赏金桂铺地的美景,依旧有些耿耿于怀。
“陆伯父为什么不同我们商议解决的办法啊?”
傅清池伸手托住缓缓飘落的一朵桂花,漫不经心地答道:“他是长辈,你是小辈,哪有长辈把自己遇到的问题抛给小辈的道理。”
纪清玖不服气地说道:“遇到问题就要想办法解决啊,跟长辈小辈有什么关系?”
傅清池收拢手掌,将那朵桂花握在掌心,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道:“你没看出来吗?陆将军对鹭州的危机毫不避讳,作出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却又不愿跟你商讨,显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哪还需要你去掺和。”
说到这里,纪清玖就是反应再慢也明白了,接着他的话说道:“隔墙有耳!他是故意说给有心人听的!”
傅清池见他终于想明白了,有些欣慰,“不错,他故意把自己的困境和盘托出,让人觉得他已经穷途末路,束手无策,这样那些人就会更加肆无忌惮,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惜,只怕陆将军早就布好了局只等着瓮中捉鳖呢。”
“陆伯父果然有勇有谋。”纪清玖一脸赞叹,转眼就忘了被人瞒着的苦闷。
施然扬着头,左看看右看看,似懂非懂,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就去看树枝上未被雨水打落的桂花。
女孩看得认真,用目光细细描绘着桂花的纹路,像是想把这份美永远地留在脑海里。
傅清池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忽然兴起,微微弯下腰问道:“小草想学画吗?”
“画?”施然茫然了一瞬,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画是什么,眼中带着惊喜,说道:“想!阿远哥哥,我真的可以学吗?”
傅清池没说话,只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带着她去了客房旁边的小书房。
纪清玖则是选择了出门逛逛,打算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买回来给小施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