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突然起了一阵流言,说叶氏的脚筋是沈时鸢挑断的,还说叶家全家被逼着离开京城,也是沈时鸢向皇帝撒娇,让他撸了叶大人的官职。
这样赶尽杀绝的,只是为了一条猫,真真是好睚眦必报的性格。
现在后宫里的人提起皇帝的宠妃,可不仅仅提起蒋贵妃的名字了,里面珍昭仪出现的频率,竟也不比蒋贵妃少。
只不过蒋贵妃家世显赫,仍占着上风的。
沈时鸢努力了快一年,也终于有了点宠妃的形象在外。
“那芍药几时能开?我想移栽一株去瑶华宫,到时候皇上见了也会喜欢的。”
淑妃和沈时鸢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往玉芙宫得方向走,就听见了这样一番话,她翻了个白眼,眼神看着前方:“喏,那就是叶宝林了,皇后娘娘将她安排在本宫那里,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想的,本宫一点都不喜欢她。”
淑妃这人性格直爽,但也不是无缘无故会对人恶语相向的人。
沈时鸢好奇的看着正在折芍药枝的叶宝林:“臣妾瞧着叶宝林好像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她做了什么让淑妃姐姐不高兴的事儿了?”
淑妃先是脸一红,然后在沈时鸢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说完羞愤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沈时鸢也稍微瞪了一下眼睛,不过她不是为叶宝林做出来的事而感到惊吓,是没有想到,后宫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和她走同一条路子的后妃。
“她……她叫得那样大声,野猫发情的时候才有那种声音。本宫听了都觉得尴尬,她第二天怎么若无其事的给本宫请安的?”
沈时鸢只能说,她在那事上,能让淑妃这种伺候了皇帝快十年的妃子都面红心跳,还是有一定功力的。
这世上哪有男人能抗拒得了?
更何况他们这位皇帝宠幸妃子向来随心所欲,从不委屈自己,有如此尤物,岂有不吃到嘴里的道理?
可沈时鸢也更相信,她这来自异世的灵魂,才是攻心又攻身的高级猎手,对叶宝林,才是一时的新鲜感。
走得近了,淑妃才看了看沈时鸢身上杏色披风,又看了看叶宝林身上那件同色系的,突然她倒吸一口冷气:“本宫说今早见着她的时候怎么无端端眼熟,你觉不觉得……她好像在模仿你?”
就连穿的衣服风格,发髻款式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时鸢挑唇,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淑妃姐姐可还记得,臣妾第一次和蒋贵妃娘娘起冲突,也是因为臣妾摘了一朵芍药花?”
她只摘一朵,就已经被蒋贵妃罚在地上跪了两个时辰,叶宝林比较厉害,她都是整枝整枝的折断。
“你……”
淑妃正要说话,眼见着蒋贵妃的步辇已经念念,她赶紧拉着沈时鸢躲到一边,露出叶宝林折花枝的欢快身影来。
“放肆!”
此处芍药是宋闻璟与蒋贵妃情浓之时种下的,见证了他们最轰轰烈烈的那段爱情,蒋贵妃向来珍惜。
如今到了芍药花的花季,树枝上已经结出了好多花骨朵儿,却被叶宝林那样粗鲁的折走了三四支,气得蒋贵妃立马叫停步辇,怒气冲冲地大步过去:“你是何人?哪个宫里的?”
叶宝林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只见蒋贵妃杏眼圆瞪,冲念念就甩了她一巴掌。
这后宫无人不识蒋贵妃,叶宝林以及叶宝林身后伺候的宫人,齐刷刷跪了一大片。
“贱婢,谁允许你碰本宫的芍药花的?”
无非就是历史重演,沈时鸢无心看戏,拉着淑妃,绕过那是非之地,回了玉芙宫。
后殿的小菜园里,各种瓜果蔬菜长势喜人,淑妃身后的宫女装了一篮子的青菜:“咱们大公主就想着珍昭仪您宫里的青菜,说您这里的菜,比御膳房的还好吃。”
沈时鸢又多装了一些给淑妃:“那就让大公主随时来,想要什么菜挑就是了。”
淑妃还在想着刚才的事,越想越觉得就是自己想的那样:“她该不会除了模仿你的脸,还要模仿你一路来是如何晋封的吧?”
不然怎么解释,叶宝林非要去招惹蒋贵妃呢?
“赝品终究是赝品,臣妾不急,淑妃姐姐也无需着急。”
沈时鸢笑着送淑妃走后,心中飞快盘算。
叶宝林,是……皇后娘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