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钱妈妈笑了出来。
&esp;&esp;阮维今日神清气爽。
&esp;&esp;以前因着云氏的死,他对小儿子也有几分不喜,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这点心思倒是淡了。只是听到同僚说起自家儿子如何如何时,他有些羡慕。
&esp;&esp;今日解开芥蒂,认真看看轩哥儿,当年那么小的一个奶娃娃竟长得这般聪慧可爱了……
&esp;&esp;他摇摇头,想起轩哥儿三岁时便要给他找启蒙先生的阿宁,那时候他只当小姑娘闲极无聊,想给自己弟弟找些事做,摆摆做姐姐的威风,却没想到她才是最了解轩哥儿的人。
&esp;&esp;有这样的姐姐,也是轩哥儿的幸运了。
&esp;&esp;刚才他摆足了做爹爹的谱,又想到自己有这么聪慧的儿子,这般懂事的女儿,不由一阵意动,想起今日同样早早归家的几位同僚。
&esp;&esp;这个点儿,应是还没进餐……
&esp;&esp;“静言,下帖子去张府,王府,马府,请几位大人去醉仙楼小酌几杯!”
&esp;&esp;处置刁奴
&esp;&esp;“父亲去看轩哥儿了?”阮宁手指一颤,针尖不小心刺破皮肤,冒出个血滴子来。
&esp;&esp;手中绣的小老虎差不多成型了,她索性把血滴子点到小老虎的头上,如此一来,竟是多了几分生气。
&esp;&esp;“是啊,小姐。”红玉同她说着,眼睛就瞄到小老虎上,“这老虎绣的太可人儿了!”
&esp;&esp;阮宁拿起来左右看看,笑道:“像不像轩哥儿?快开春了,回头让钱妈妈拿去做件春衫,刚好给轩哥儿穿上。”
&esp;&esp;两人正说笑间,忽见青杏匆匆跑了进来,瞪眼竖耳,一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的模样。她是阮宁院里的二等丫头,为人最是活泼毛躁,爱出去闲逛唠嗑,在府内结交广泛。
&esp;&esp;阮宁见她如此,笑道:“这么急做什么?又碰到什么好玩的事了?也说来与我听听。”
&esp;&esp;“小姐,今儿这事儿可不好玩。”她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没有其他人,便凑到阮宁跟前压低了声音,“刚才我经过小花园子,您猜我碰着谁了?”
&esp;&esp;她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冷不防被红玉拿食指戳了一下脑门儿,“你这鬼丫头,拿小姐做什么乐子,快说便是。”
&esp;&esp;青杏哎呦一声,白了她一眼,却是老老实实正了腔调,“我瞅见李妈妈和绿屏了,绿屏给了李妈妈一个香囊,看起来有几分分量。两人又凑在一起不知说了些什么,笑得见牙不见眼,我怕被发现,也没敢近前,不过呀,准没什么好话!”
&esp;&esp;“我还不知道,你竟也有怕的。”阮宁放下手里绣的东西,打趣她,“这事儿做的不错,去库房领二钱银子,买些瓜子儿同你那帮小姐妹吃吧。”
&esp;&esp;“谢姑娘赏!”青杏喜滋滋一请安,便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esp;&esp;“这丫头。”阮宁笑着摇了摇头,又问红玉,“你怎么看?”
&esp;&esp;红玉冷哼一声,颇为不屑,“自是像青杏说的那般,两股坏水儿流一块儿了,能有什么好事儿?”
&esp;&esp;阮宁起身,来回踱步,思量了片刻,问:“钱妈妈找的那小子如何?你见过没?”
&esp;&esp;“这孩子叫来福,是阮家的家生子,为人也忠厚,难得的是还会几手武艺,小姐尽可放心。”
&esp;&esp;既然红玉都这么说,那定然是不错的了。
&esp;&esp;李妈妈和绿屏这事儿不难想,两人平日里没什么交集,又都是奴才,牵涉到的事自然跟主子脱不了干系。
&esp;&esp;绿屏伺候的是李氏,李妈妈又是轩哥儿的奶母,这后妈和继子,她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李氏打的什么鬼主意。
&esp;&esp;其实李氏打得也是一把好算盘,后宅里,这种伎俩不知毁了多少人,可惜她倒霉,忒不凑巧。
&esp;&esp;一不凑巧是阮宁不爱管束丫头,由着青杏在外面撒泼胡跑,练就了一身‘侦查隐匿’的好本事。
&esp;&esp;二不凑巧在阮宁的灵魂是开了挂的,想她前辈子好歹做了十几年hr,经历了办公室无数的枪林弹雨,要是连李氏这点小心思都摸不透,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esp;&esp;正这般想着,院子里又传来嘈杂声,守在外面的墨衣进来通报,“小姐,李妈妈过来了。”
&esp;&esp;话毕,就见李妈妈扭着身子走了进来,见了阮宁,只甩了一下帕子,腰微微弯了一下,“见过小姐。”
&esp;&esp;瞧那头昂的,连鼻孔都能瞧见。阮宁此刻忽然想起前世一句歌词: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sp;&esp;李妈妈不由好奇,“小姐可是有什么逗趣儿的事,也与老奴说说乐呵乐呵。”
&esp;&esp;阮宁也不看她,抿了口茶,对红玉笑道:“我以前同祖母去泉州避暑时啊,那里有一户人家刚有了小猪崽儿,生得又肥又白,可不逗趣儿吗?只是后来看了别的猪才知道,不是所有的猪都这么讨人喜欢。”她歪了歪头,又皱眉,“红玉,今儿这茶火候可不成啊。”
&esp;&esp;“回小姐,许是有些急了,没煮到功夫,以后一定让他们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