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下午的时候同如栩走丢了,在找如栩的时候不小心迷路了,表哥碰上了在找我的如栩,知道我不见了后开始找我,是表哥先找到了我,见到我受伤先给我包扎上药了。”
尉慈姝抽噎的频率更加频繁,断断续续才将一段话讲完,语序用词也都有些混乱。
“受伤?”
“哪里受伤了?”褚彦修的语气松动了一些,说着便将尉慈姝从他怀中拉起来开始检查,见到她额头面颊上的伤口时漆黑的眸子软化了一些,指腹轻轻覆上尉慈姝的面颊为她擦拭泪水。
“不是特意来寺庙同苏采州见面的?”说到这里松动的语气又比之前更冰冷了几分。
“不是,我也,也不知道表哥今日也在大慈悲寺,他在桃林找到我的时候才是我们今日第一次见面。”
“痛吗?”褚彦修的指腹轻触上了尉慈姝面上的伤口,眸色晦暗地望着她,也不知是否真的信任了她的话,但总归是没有再纠缠那个问题。
只耐心地给她拭去泪水,又将她发上的杂草枯叶慢慢一点一点摘掉。
“阿慈之前说过,夫妻便是这世间最为亲密最为重要之人。”褚彦修手上的动作轻柔认真,但说话时的声音却是阴恻恻地冒着寒意。
尉慈姝闻言心中一跳,连忙接过他的话道:“是的,世子是我在这世间最为重要,最亲密无间最能依赖之人。”
“是吗?”
“那十几年的情谊又作何解释?”
褚彦修盯着尉慈姝的目光染了一层阴晦冷戾,似是她一句话说错,那轻柔为她擦拭泪痕整理乱发的大掌便会化为索命的鬼索掐上她的脖颈。
尉慈姝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思索着如何作答。
“这”
“我”
褚彦修的动作仍旧轻柔,死死盯着她的目光却比刚才更加危险阴冷,似是藏了一头嗜血的猛兽在他眸中蠢蠢欲动。
似乎只要她说错一个字,那浑身翻涌着杀意的嗜血野兽便会冲破禁锢来咬上她脖颈的命脉。
“有些人呢,哪怕相处十几年几十年,哪怕是一辈子面面相对着,也只有朋友之间的情谊,无法更近一步再多亲密一些,这样的关系是十几年几十年也不会有再多的改变的,维持着那个界限永不越界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但有另一些人,只哪怕见过一面,便会有莫名的吸引力,引着你想要了解他更多,更多地介入他的生活,哪怕只才相处不过一年半载便想到了漫长人生中余下几十载的生命中同他要如何度过,无法想象没有他之后的人生,情不自禁地想要向他靠近,这样的关系哪怕是只认识短短半年也是要比其他人的几年十几年更为亲密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