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苏采州,又是苏采州。
他为什么还没死。
为什么又是他。
褚彦修额上青筋暴起,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面色沉到几乎发黑,回府前暗卫说的话始终在他脑海中不停循环不停。
什么被苏采州骗,什么被苏采州逼迫,什么被陷害才会嫁进南邑王府。
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她亲手策划。
为了苏采州亲手策划用自己的清白使计嫁进王府,为了苏采州刻意对他示好撒娇,为了苏采州甚至能忍着恶心和他同榻而眠,行为亲密。
苏采州到底哪一点值得她做到这样,让她不惜献出自己。
褚彦修死死盯着尉慈姝那张茫然的面孔,脊背紧绷,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着,漆黑幽暗的眸子里隐现出几欲天摧地塌的暴虐气息。
他一时分不清自己的心底到底是嫉妒多一些还是愤怒更多。
怪不得她会抗拒他的亲近,接吻时从来都只是任他动作却从不回应,不喜欢被他抱着,也抗拒他为她换衣。
每每那些时刻她都是什么感受?
是强忍着恶心和反胃,克制住想要将他推开的欲望,不,她连克制都不会克制,直接推开他了。
在自己吻她抱着她,为她梳髻洗漱换衣的时候,与他同榻而眠还要装作很安心的时候,会将他想象成苏采州吗?
想象着是苏采州在对她做那些事情,所以才会接受。
而现在,是否又不想装下去了,得知苏采州受伤立马便要去到他的身边,是不是一去便再也不打算回来南邑王府了?
怪不得近日来她总刻意疏远冷着他,是否早就厌倦了与他虚与委蛇,厌恶恶心他时不时的亲密举止,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苏采州身边了?
褚彦修眼睛猩红,幽怖的眸子死死攫在尉慈姝身上,从未有过的巨大愤怒怨憎及妒恨将他整个人快要吞噬。
他想要上前质问她,想直接伸手将那纤细脆弱的脖颈直接拧断。
可是做不到。
他既做不到同她对簿,也做不到亲手将她杀死。
褚彦修不知若是从她口中亲口承认时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亲耳听到真相从她口中说出。
从未有人在欺骗他之后还能活着。
他绝不允许她再回去苏采州身边。
哪怕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了他,是在他面前装作心悦他,也得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