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屿澈应了一声,便让他二人乘着马车先行离开了。
一旁的鎏云迟疑了一下,还是低着头上前:“多谢殿下替民女解围。”
“无妨。”萧屿澈瞥了她一眼,眸色暗了暗,“你是云月坊的姜娘子?”
“是。”鎏云微微一顿,扯了下嘴角,“殿下怎识得民女?”
“你瞧着不似中原人。”萧屿澈又转头看了鎏月一眼,“云月坊自苗疆而来,这些年在帝京小有名气,本王也略有耳闻。”
鎏云颔首笑笑:“能被殿下记住,是民女的福分,云月坊能好好开到现在,也多亏了殿下。”
萧屿澈勾了勾嘴角,没再多言。
瞧着萧屿澈神色如常,鎏月眉心微蹙,心底升起一丝狐疑。
此言听着话里有话,他莫不是瞧出了什么?
思绪间,萧屿澈忽然出声:“说起来,前几日鎏月还与姜娘子见过。”
话音落下,二人心里皆是一咯噔。
鎏云捏了捏手心里黏腻的汗,故作轻松地笑笑:“是啊,当时民女听闻是鎏月姑娘有请,当真是惊讶,后来才知晓是姑娘在点心里吃出味道了。”
闻言,鎏月连忙笑着应和:“是啊,我还并未想过竟能在中原尝到家乡的味道。”
萧屿澈眼神淡淡地瞥了鎏月一眼,嘴角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信没信。
但也不知怎的,她总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令她惶惶不安。
半晌,萧屿澈才出声道:“既如此,便去云月坊坐坐吧。”
话音落下,男人转头看向鎏月。
鎏月神色如常地笑笑:“好。”
云月坊便在不远处,几人没走一阵便到了,里边有零零星星的客人坐着,大多是结伴同行的年轻小娘子。
萧屿澈一踏进去便吸引了全部的视线,连带着他身边的鎏月也被人细细打量着。
见他们进来,尔江不动声色地与鎏云对视一眼,便神色淡淡地上前:“二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鎏月看了萧屿澈一眼,见其没有要吭声的意思,这才开口:“来些红豆糕吧,再随意来些饮品便好。”
“好嘞,二位稍等。”
待尔江走开,鎏月低头理了理方才因为紧张而被自己捏得发皱的衣裳,又抬眼偷瞟着萧屿澈。
只一下便恰巧撞上了那双略带探究的眸子。
鎏月眼睫微颤,下意识地避开了那道视线:“大人作何这般看我?”
“你在苗疆,不是被圈养着长大的?本王还以为你喜欢这样。”萧屿澈慢悠悠道。
闻言,鎏月微微一愣,眼神略带诧异地瞧他,朱唇微张,一时间也说不出话。
她能说什么?是与不是?喜或恶?
似乎都不行。
思绪间,尔江已端着红棕雕花木盘走到了他们的桌边,将盘中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
“二位客官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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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云月坊后一整日,鎏月都低着头,神色紧绷,直到回了王府才放松下来。
他应当没有发现姐姐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