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陈满意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小贵子快去办事。
正当小贵子要出大门,却听院子里又传来吩咐。
“别关门。”
“上官有客?”
温陈摇摇头,“爷等的不是客。”
“那是?”小贵子不解。
温陈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让社会的不良风气吹进来嘛……”
小贵子一怔,好像明白了什么,躬身告退。
胡同口,先前离开的杜伦面无表情的看着小贵子递过来的纸张。
“他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大人,小的猜测,温公公是想借题发挥……”
“他想要银子?”杜伦挑眉。
小贵子点头称是,“小的临走前,温公公还特意暗示过小的。”
“怎么暗示的?”
“他不让小的带门,说是要让社会的不良风气吹进院子里。”
“还真是要银子。”杜伦哼笑一声,“咱家之前高看你了……”
“大人,那现在怎么办?”小贵子轻声提问道。
杜伦自信一笑,背手转身,“你先替这位温公公置办物件,回来后告诉他,本官傍晚会在清风楼设下宴席,看他去还是不去。”
“是!”
小院里,温陈躲在树荫下,翻看着杜伦拿来的卷薄,表情甚是放松,好像在看小说般精彩。
七月初一日,辰时一刻,内阁大学士李怀农早朝过后,于内城桂花胡同口,与一轻佻女子交谈,期间二人举止亲密,似有不正当关系。
七月初一日,酉时三刻,户部左侍郎金栋府中传来喧闹,半柱香后,一耄耋老者被从府门乱棍打出,据查探,此人应是金栋父亲金佑泰。
此举丧尽天良,人神共愤,金栋不孝不忠不义,实乃我大盛之耻!
温陈微微一笑,“看来这个金栋没少给东厂添麻烦……”
七月初一日,国子监祭酒于谦之子于培生,在朝廷重要机关传阅《飞花弄影》,《品花宝鉴》等不良刊物一案,由刑部侍郎沈重开堂审理。
经查,于培生藐视纲纪,影响恶劣,本应处斩,但念在于家世代忠良,故判决半月后充军西南。
我擦嘞!温陈无奈摇头。
这不就是古代的种子哥么?这简直是比韩日山还要菩萨心肠的大善人呐!
他要是被发配充军,就凭老子硬盘里那2个T的资源,不得诛九族?
又看了关于国子监祭酒于谦的相关记载,这父子俩好像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于谦一个月前曾做了首打油诗编排魏成,在朝中传播甚广,不到三天,儿子于培生传播不良刊物的事情便被爆了出来,迫于舆论压力,小皇帝便让这位祭酒大人居家休息了。
几乎一整天,温陈都沉浸在卷薄的故事中不能自拔,其中记载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物日常。
着重记录的信息,无非便是一些朝廷大员找小三,打老子,或者是亲属犯错被下狱的案件。
“这杜大人,人还怪好的咧,知道我暂时没什么眉目,干脆来了一出排除法!”
这三本册子上,只要出现的人名,基本上可以断定他们和魏成是敌对派,没必要深究,而且找些重要名单报给小皇帝,还能让她少费力气找忠臣。
不知不觉,已入黄昏,温陈看得入神,饭都没顾上吃。
隔壁院子里,一条条刚洗出来的亵裤被搭在晾衣绳上,迎风飘扬,空气中的骚臭味又浓重了几分。
“快,手脚麻利点,把这些东西都给问大人搬进去!”
门外传来小贵子尖锐的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