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白一把拉住青衣晚的手,把她那乱糟糟的小脑袋给拉了回来,顺便把车帘给掩下。
“安分点!”
他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瑾,瑾王,时辰,快,到到了,咱,咱快启程,进,进宫吧。”
温公公被青衣晚这么一吓,口齿都说不清了。一溜烟地跑进马车里,龟兔赛跑似的往皇宫方向逃去。
南宫瑾白看着自己和青衣晚一身污渍,扬声对若言吩咐:“若言,等会儿经过成衣铺的时候,去弄两身衣服,毛巾和一盘清水来。”说完才松开青衣晚的手。
“是,王爷!”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疾行在皇城的街道上。
不久便来到一家成衣铺子前,若言把马缰交给童老,便往地上一跃,走进铺子。
出来时,肩上多了一个包袱和手上端着一盘清水,两条毛巾。
若言把东西都放在马车后,还带着敌意看了青衣晚一眼。
就她这样子,就算换了新衣,洁面后,顶多像只红腹锦鸡,不,红腹锦鸡已经算抬举她了。
像王爷这样的松柏之姿,真是太亏难了。
“哼!”
若言冷哼一声,才转身去驾车。
南宫瑾白拿过包袱,拿出里面一套湖蓝的男装,把包袱伸手递放到青衣晚的旁边后,动手更衣。
“把衣服换了,再把脸洗干净,不能这样子进宫,省得冲撞皇上被治罪!”
“嗯。”
她早就难受得要疯,一身的血迹又腥又臭。
片刻就洗好了脸,当她想伸手解开衣带时,才想想旁边还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南宫瑾白,发现他已经穿洗完毕,正端坐着身子闭眼养神,似乎睡着一样。
“南宫瑾白?”
青衣晚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
听着他呼出的气息,不太均匀而缓,似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看着这个如同九天而来的谪仙天人,为什么会是个
病痨鬼呢,只有五天时间好活了……
哎,可惜可惜啊!
虽然他如清竹般坐立这般疲倦而眠,却依然抵挡不住他那潇潇肃肃,郎爽清举的临尘气质。
想着如此天人,不久就要香消玉殒,不禁一边换衣又一边摇头叹息!
换衣服的动作不算大,伤口已经止血止痛,想必是那药效已经发挥它的作用,但扯动到伤口依然痛得倒吸凉气,这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了。
这身伤痛,她必定千百倍还回去,她又不是圣人。
在包袱里摸出一块小铜镜,铜镜里出现一个污头垢面的少女。
看着自己的鸡窝头,又轻抚上自己的小脸,这就是她的模样。
放下铜镜,用水湿润一下头发,挽了一个简单不过的发型,一头青丝无任何饰物,虽然单调却也不失一种小美好。
看着自己的小脸,想到皇室中人都想侮辱瑾王,是不会允许……
伸手在安神香炉中拿出一抹烟灰,眉黛不化,把整个小脸抹成面黄肌瘦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灰里乡气的。
想必这样子,不会太为难他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