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克去超市,买了半箱白沙烟。
给前来撑场的流子,每人散了两包,然后寒暄几句,浩浩荡荡的流子也就散了。
……
回去的路上,羊克问我:“你觉得峰哥会怎么处理?”
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通观整个事件,不但有规矩道义,还有个人感情掺杂,还关乎团队的公平。。。
情感上,我觉得峰哥不会做的太无情,但峰哥最后给我发的那八个字的短信,却让我惴惴不安。
……
当天晚上,我带人砸鸡婆店子的事儿,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江陵黑道。
当晚,很多人给我打电话,询问我和鸡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人试探着,想在中间劝和调解,也有人幸灾乐祸,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我一概懒得理会,对我来说,我只在乎峰哥的态度。
……
第二天上午,峰哥就回到了江陵。
回到江陵后的第一件事儿,峰哥就给我和鸡婆这些人打电话,叫我们去太白酒馆。
太白酒馆就是原先的茶楼,一直是峰哥的干妹妹罗艳华在打理。
据超哥说,太白茶馆开了有六七年的历史了,以前,喝茶的人多,最近这些年,喝茶的人越来越少,不管是道上的,还是普通上班族,更喜欢喝点小酒,寻一份痛快。
茶馆生意越来越差,年初的时候,罗艳华就把茶馆改了,把茶楼翻新扩建了下,一楼改成棋牌室,二楼改成一个个私密性很好的小单间,喝茶喝酒都可以。
这里依然是峰哥超哥,还有小卫他们常来的据点,因为峰哥名气的关系,太白酒馆,也是道上流子除东方饭店外的极少数谈事儿的地点之一。
……
上午十一点多,烈阳当空。
当我开着蓝鸟,只身赶到太白酒馆的时候,酒馆的停车草坪里,已经停了一辆奥迪,一辆富康,一辆桑塔纳。
奥迪100是峰哥的,富康是鸡婆的,桑塔纳是超哥的。
酒馆一楼,稀稀寥寥有些许流子在打牌,看见我下车,熟悉的流子纷纷打招呼,邀请我去打两圈。
我心情有些沉重,心不在焉的附和几句,就上了楼。
我知道,二楼一号包房一定是留给峰哥的。
推开一号包房的门,房间里乌烟瘴气的,烟雾扑面而来,呛得我眼泪差点流出来。
超哥依偎着窗户,抽着烟,时而看一眼楼下,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卫嚼着槟榔,翘着二郎腿坐在八仙桌下首位置,一边抽烟,手里拿着把西瓜刀,聚精会神的削着自己被烟熏得焦黄的指甲盖。
屈泰丰拄着拐,一根拐杖丢在一旁,他靠着墙壁,也抽着烟,一言不发。
陆峰坐在首位,右手手心攥着一只青花瓷酒杯,他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对身后给他按摩捶肩的罗艳华置若罔闻。
坐在陆峰对面的鸡婆,唾沫横飞的诉说着,我看不见鸡婆的表情,但完全能从鸡婆说话时激昂的语调和肢体动作,感觉到他的气愤和对我的怨气。
我一推门进来,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除了小卫依旧拿着那把夸张的西瓜刀削着指甲之外,连屈泰丰都朝我看了过来。
超哥看着我,冲我无声的笑了下,算是打过招呼。
鸡婆扭过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地盯着我看了两秒,鼻孔“哼”的一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