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屋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打湿了院中的秋千与石凳,阴翳了许久的天气终于落下了一场大雨。
季楠钧难得空闲,两人在窗边摆了棋局边对弈边赏雨,周阮玉许久没遇到能让自己下得如此酣畅的对手,因此异常的投入。
季楠钧平静地开口“赵贵妃剃度出家了我!”说着落下一子。
手中欲落的棋子一顿,从手中滑落:
“什么?”
说完对随侍在侧的阿絮道“阿絮,你出去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
季楠钧将落在棋盘上的棋子归位,又落了一子:
“今日下朝后不久,陛下宣我进宫,商议此事,刚说一半,苏公公进来禀报,说赵贵妃自己落了发自请出家,为陛下和死去的大皇子祈福。此是陛下家事,我不好在场,便早早地出宫了!进宫时还遇到了京西提督赵文昌”
“赵贵妃的母家哥哥?是因为赵贵妃自请出家的事?”周阮玉问道。
季楠钧手执黑子,剑眉微簇,微微垂首看着棋局,听完摇了摇头,“应当不是!赵贵妃落发之事应当还没传出宫。”
“夫君你怎么看待赵贵妃此举?”
季楠钧这才抬起头
“赵贵妃此行既救了自己,又解了陛下的难题,还能保住自己的孩子,最重要的是维护住了皇家的尊严,一举多得。”
“那陛下会同意吗?”
季楠钧又落下一子“陛下没得选,这是最好的答案!”
两人相顾无言,这事几乎已经成了定局。
……
临近傍晚,落了一下午的雨,终于停了,雨后的空气带着些泥土的味道,让人神清气爽。
季楠钧中午用饭用的少,所幸晚饭就用的早了些,两人在花厅就着雨后的景色,用了晚饭。
吃过晚饭天还没暗下来,两人又到后院的花园中,散了会儿步……
出了今日的事,两人心中都有些小九九,周阮玉着实没想到,事情的背后会牵扯这么多人和事。
今时今日的变化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两人逛完回到院中,季楠钧是个习惯了自己做事的,所以一般周阮玉收拾完毕后便不会再留下人在房内伺候,此刻偌大的屋子只有两人,显得有些空荡。
天气逐渐有些热,在屋内穿的也愈加单薄,两人在屋内只穿着薄薄的中衣。
周阮玉洗漱完就继续下午没能抄完的经书,季楠钧就侧躺对面的矮塌上支着头就着烛火看书,两人都做着自己的事却也不疏离。
季楠钧翻页时撇过案前的人儿,雪白的中衣和乌黑的长发,好似宣纸上的一幅山水画,明明平平无奇,细看却是内有乾坤,闪烁的烛光映在周阮玉粉嫩的脸上,就像山水画中的一枝红梅,点睛之笔。
季楠钧忽得起身朝内室走去,路过书案带起一阵微风,吹乱了案上的纸张散落了一地,
周阮玉怔愣,不知那人疾行为何,只得蹲下身子去捡散落的纸张。
季楠钧从内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蹲在地上伸手去捡散落纸张的周阮玉,披着墨发,许是纸张散落的缘故,惹得佳人眉头微蹙。
季楠钧蹲下身与周阮玉一起捡,好一会才捡齐散落的经文……
周阮玉刚将经文放在案上,压上了镇纸就被身边的人一把拽过,坐在矮塌上惹得周阮玉一阵惊呼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