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玉听了这话,手中正欲递给季楠钧的热茶不小心倾倒,落在地上,溅出的茶水落在周阮玉的手背上,顷刻间就烫红了一小片,周阮玉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季楠钧见此赶忙将周阮玉的手放在一旁的水盆中,凉水的浸泡让周阮玉的手背不再火辣辣的疼。
周阮玉还没缓过来季楠钧的话,怔怔地看着季楠钧:
“要去多久?”
季楠钧摇了摇头:“不知道,少则一两月,多则半年也是有的!”
周阮玉知道难以改变决定,就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会在家中好好等你回来!”
说着眼中落下了一滴清泪,落在盆中发出了滴答的声音。
季楠钧见此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只用拇指拭去周阮玉眼角的泪花。
“好,我会安全回来的。”
不一会儿就到了出发的时间,周阮玉咽下心中的涩意,去卧室的箱笼里整理了几件衣物,准备送季楠钧出府。
两人一路上只撑着伞牵着手,谁也没说话……
府外李伦与人马已经在外等着了,浩浩汤汤的看不到尾,阿絮将手中的包裹递给李伦,周阮玉看着季楠钧,翻身上马,最后也只说了一句:
“照顾好自己!”
季楠钧回头摆了摆手,转过街角就不见人影了。
周阮玉撑着伞站到路中央也只能看到队伍的尾巴。
阿絮撑着伞快步到周阮玉身边轻声道:“夫人,这会儿雨大,咱们回去吧!”
周阮玉这才回府,周阮玉知道,季楠钧是因为自己才主动请缨,接下了渝州这个没人敢碰的烂摊子,杜绝了前世灾难的发生,可是这对周阮玉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煎熬,无论是自己母家还是季楠钧现在对于自己都是不可割舍的一份子,若是季楠钧想父亲前世一般……
周阮玉想着,不由得软了手脚,险些栽倒在地。
“夫人,你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多亏阿絮一直扶着,周阮玉才没有栽倒在地。
周阮玉强撑着站起来,全身都不自觉地颤抖,阿絮紧张的问道:“夫人可是冷?”
周阮玉摇了摇头,阿絮见情况不对赶忙让身边的人去喊人,最后还是惊雀和惊羽将周阮玉扶回院中,周阮玉不再乱想,缓了好一会脸色才好看一些。
外面的雨依旧在滴滴答答的响,周阮玉看着窗外。
在外忙碌的阿冉此刻刚回来,听阿絮说了周阮玉不舒服,就收了伞进屋子:“夫人,听说您今日身体不适,现下可觉得好些了?”
周阮玉点了点头:“好多了!”
阿漱在一旁劝道:“夫人,不如让冉姐姐给您把把脉!”
周阮玉摆了摆手:“罢了,本就是午睡醒后身体乏力,没什么的,你们都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会。”阿絮只好将话又咽回了肚子。
打了帘子出屋的阿冉好像想到了什么,愣了一瞬,随后又恢复如常,大步出了门!
季楠钧走的第二日,下了三天的大雨终于停了,又恢复了盛夏的热烈,除了地上的水渍和后院池塘上涨的水位,还有被冲毁的堤坝,丝毫看不出大雨席卷过的痕迹。
周阮玉一早起床,季楠钧走后周阮玉一个人睡还有些不适应,摸着隔壁冰凉的被窝,也不知道季楠钧如今到何处了?
周阮玉起床用早饭,阿絮快步进来,面上带笑:
“夫人,岭南王府来信了!”
周阮玉一听放下手中的紫米羹,起身接过阿絮手中的信,急急忙忙的撕开,入目的是岭南王妃的一手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