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阮玉再醒来时,季楠钧已经去上朝了。
周阮玉看着与月前别无二致的房间,称赞道:“府中人手脚麻利,竟这样快就将所有东西归置原位了。”
阿絮正蹲身给周阮玉穿鞋,闻言抬头道:“哪里是府中人办事麻利,咱们从庄子带回来的东西,都在厢房放着呢,这些都是主君为了夫人方便,让人重新置办的。”说着起身从妆奁取出周阮玉平日里用的脂粉膏子,打开道:
“夫人您看,这些都还是满的,未启封的呢。”
果真如阿絮所说,自己在庄子上用的那些,都是用过半的东西。
阿絮将东西放回原位笑道:“可见咱们主君是真心待夫人的,这满京城只怕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周阮玉面带笑意地嗔道:“怎得你也学会开我的玩笑了,日后我也给你寻一个真心待你的郎君嫁出去你才好。”
饶是阿絮这样稳重的丫头,听到嫁娶之时也难免娇羞。
“夫人”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伺候我洗漱吧。”
用过早膳,周阮玉吩咐阿絮:
“今日便将我病愈的消息放出去吧,这绮园安静了这么久,是该热闹热闹了。”
“是!”
……
第一个闻消息而来的是周阮玉没想到的人。
“夫人,侯府的莳姨娘来了。”
周阮玉有些惊讶地从棋谱中抬头:“哦,她的消息倒是灵通,让人在前厅小心招待着,我收拾一番便过去。”
“是,夫人。”
周阮玉盘了发,又披了大氅就往前厅走去。
刚进前厅,就见坐着品茶的莳卿,还未近前她就发现莳卿与初见之时大不相同,从前的莳卿虽然美丽却带着一股唯唯诺诺,如今坐在这里品茶的莳卿,仿佛脱胎换骨,落落大方,颇有贵女风范。
莳卿见周阮玉进来,十分客气地起身,莳卿如今虽然明面上算是周阮玉的长辈,但到底是个妾,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礼。
“二少夫人!”
周阮玉也施了半礼:“许久未见,姨娘安好?”
“托二少夫人福,妾一切都好,今日贸然前来,多有打搅,还请夫人见谅。”
“姨娘客气,说到底咱们是一家人,何来打搅一说,姨娘请坐。”
两人坐下,莳卿脸上笑意嫣然,显得温和柔静。
“夫人身体抱恙,在绮园静养,妾心中挂念,却不好打搅。昨日听闻夫人和大人回府探望老夫人,妾怕打搅夫人与老夫人,便没有前去打扰,所以今日略备薄礼,特地过府探望。”
说罢便让身边的丫头将东西放下。
“这些都是妾身母家建宁侯府送来的,百年的山参和顶级鹿茸,给夫人补身子是极好的,还有几味对孕妇有益的药材,可备不时之需,还请夫人收下。”
所有东西都用精致的锦盒包着,可见其价值,若收了礼,日后免不得要回礼,季楠钧与父亲的关系向来不好,只怕以后也不会好,若有牵涉,难免让其为难。
“姨娘客气,这太贵重了,我如何能收!”周阮玉推辞。
“夫人莫要推辞,只当这是妾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