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仓促,但所需的物件儿和随侍的下人,皆是得心趁手的体己人,那庄子里的管事也是魏家用了半辈子的老人,一家子的身契都在阿蔻手里呢,父亲母亲尽管放心。”像是怕父亲母亲担忧,安宣景又继续解释道。
安阳侯夫人闻言才稍稍放下心:“好,你安排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她们几个皆是老弱妇孺,总是让人忧心的,尤其是阿蔻,她还怀着孩子,也要跟着来回奔波,实在是苦了她了。”
安宣景笑笑,是啊,阿蔻是好的,与宁儿亲厚,向来是拿宁儿当亲妹妹看待,有时候连他这个做哥哥的尚且比不上。
“阿娘放心,有二弟在呢,倒也不全是老弱妇孺,而且,特意让府医一并随行,不会有什么疏漏的。”
安阳侯夫人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一遭遭下来,只觉得身心俱疲:“我的宁儿,怎么就这般命苦,竟是躲不掉这一家子了不成?”
安宣景:“阿娘,宁儿如今已是千帆过尽,日后尽是好日子呢!”
安阳侯让夫人靠在自己身上:“夫人,你放心,宁儿好容易从虎狼窝里踏出来,便是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断不会让她再陷入那种境地!”
安阳侯夫人:“稷徵此行,是奉皇命而来,在淮扬停留多久尚且未知,难道就让宁儿这般躲着吗?还有穗儿怎么办?”
“宁儿那边,我会寻个合适的时机去与她说,至于穗儿,一日是我们安家的孩子,一辈子都是我们安家的孩子,与他稷徵没有任何关系,万事有我这个做舅舅的做主!”安宣景语气不善的说。
穗儿是宁儿险些丢了半条命才得来的宝贝,说是宁儿的命根子也不为过,若是稷徵想要将穗儿带走,他拼上这条命也不会让他得逞。
安阳侯赞许的拍拍安宣景的肩膀:“是我们安家的好男儿!”
安宣景有些勉强的勾勾唇,在外征战多年,为国效命,自认于国、于君、于民,皆是无愧于心,唯独对宁儿这个妹妹,他自认是一万个对不住的,男儿生于世,却让宁儿一个女子独自在京撑起整个安阳侯府,还吃了那样大的苦。
稷徵借着皇命,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住进了安阳侯府的院子。
稷徵带着赴屈跟在安阳侯府的管事身后,来到一处院落。
“大人请!”管事恭敬的说道。
“有劳!”稷徵颔首
青蘅居并不算大,但住他们二人是足够的,更何况,只要进了这安阳侯府便已经是迈进了一大步,环境和院落大小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管事:“这青蘅居清静,想必适合大人办理公务,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找奴才便是!”
赴屈隐约觉察出不对,却又理不清楚,索性不管,只道:“有劳管事!”
管事的只面无表情回了声:“客气!”就推开门走出去了!
赴屈挠头,打量了一下这院子,确实是不错的:“果真跟那管事说的一样,是处静谧的院落!”
稷徵坐下,打量一番:“确实清静,却也冷清!”
赴屈:“大人何出此言?”
稷徵苦笑:“安阳侯世子这是要将我与内院隔得远远儿的,好断了我近水楼台的心思!”
赴屈这才注意到,这院落安静是不假,旁边却是再无其他院落,孤零零的,像是摇曳水中的一叶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