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是客,一晌贪欢!”
魏朝这会正在自己的华丽外宅里,与一群清客姬妾饮酒唱词。
作为内书堂出身的太监,魏朝自然有不错的文化休养,也和王安一样,也很喜欢和文人打交道。
而他又是御马监太监,又积攒了不少财富,自然也能置办豪宅,蓄养姬妾。
如今,魏朝因为丢了东厂提督的美差,也就回到自己的外宅吗,与一帮清客姬妾排忧解闷起来。
然后念了李煜的词后,魏朝的心情更加糟糕,更加对白天的事耿耿于怀,不由地拍了下桌子,咬牙怒道:“魏忠贤!咱家迟早会让你好看!”
魏朝门下的清客见状,自然举杯来劝。
其身边的姬妾也立即献上香杯来慰。
一时,魏朝的心情才稍微的变好了点。
但是,这会魏朝的同宗义子魏忠朝疾步跑了过来:“干爹!干爹!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东厂的人!”
魏忠朝话音刚落,一大帮东厂番役直接闯了进来,将整个院子塞得满满当当,火把灯笼照的整个院子亮如白昼。
老魏这时也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抓捕魏朝,魏忠贤决定还是自己亲自来,他得亲眼看着魏朝落网,自己才放心,当然,他也想看看魏朝此时的心情。
毕竟,魏忠贤清楚的记得,魏朝白天把他踩在脚下的情景,也记着魏朝骂他的情景。
“奉谕!御马监太监魏朝结交外臣,贪赃枉法,着即抄家拿问!”
魏忠贤先是大声念道,并挥手对自己的麾下东厂番役喝令:“将魏朝拿下!”
魏朝此时整个人出于懵逼的状态,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阶下囚。
也就不由地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咱家要见皇爷!你魏忠贤一定在矫旨!”
“你这是在矫旨!你明不明白!”
魏朝声嘶力竭的对魏忠贤叱喝道。
“魏朝!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也清楚!”
这时,东厂番役已经强行将魏朝拷了起来。
而魏忠贤也对魏朝说了一句。
魏朝挣扎着怒喝起来:“魏忠贤!你就是个卑鄙小人!你就是在矫旨!咱家已经在皇爷面前吹过风了,皇爷一定也不会饶了你!”
魏忠贤听后,反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皇爷何等圣主啊!会相信你的谗言?你魏朝既然已经不忠于皇爷!就该知道早晚会有如此的下场!”
说完,魏忠贤大声吩咐道:“杨寰带人留下!把这里都给咱家围起来,不得放走一个人!轮班抄家,掘地三尺的抄!一个铜板都别漏了!”
魏朝听完,顿时瞪大了双目。
汪文言忐忑不安的将一位侍女端来的茶盏捧到了王安面前:“东厂真的换人了?”
王安接过茶盏,放在一边的高脚几上,微微点了点头。
汪文言听后,吞了下唾沫,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水,颤声道:“怎会这样?魏朝不是陛下身边的伴读太监吗?而且是您一直调教的人吗?”
王安叹了口气,道:“咱家和魏朝都是皇爷的家奴,我们的权势是皇爷给的!皇爷能给,自然也能收回去!”
“只是这一换就拿了冯三元,陛下这是要做到哪一步?难道也要对您”
汪文言继续问道,但又没有完全说全。
王安怔住了,摸了摸自己曾被朱由校扇过的脸,然后看了眼汪文言,道:“皇爷真的要做这一步,咱家也没办法。
你们不一样!你们是士大夫,是读书人!是要和皇爷一起共治天下的!不是皇爷的家奴。
你们要是不喜欢皇爷身边的哪个家奴,是可以参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