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自知以他这种情况根本不指望奢求什么,只是摆手让内侍把炭盆撤下去,以后栖凤宫里不用点炭了。
内侍欢欢喜喜的应了声,将这些东西都拿去换了银钱给自己添置了棉衣。而阿离,至今还盖着去年的被褥。
今天都过去了一半,那内侍也不知道在那儿厮混,至今没回栖凤宫。
如今萧言发话说要搬炭盆过来,那用的定然是最好的细炭。
萧言轻手轻脚的将阿离裹着被子抱起来,怀里人轻的厉害,只剩一把骨头。
床单被褥加上帐幔全都重新以君后的规格安排上,约摸小半个时辰,原本冷清萧条的像是垂暮老人的栖凤宫重回三年前的华丽辉煌,甚至比三年前还要好。
萧言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床上,怕他身子弱硌着骨头,萧言特意让人多加了几床被子,阿离刚躺上去,就陷入柔软的床里。
他难受的厉害,刚落在床上手指就攥紧萧言的衣袖,指关节绷的发白,眉头拧出深纹。
药已经熬好,由侍从晾了一会儿送过来。红木盘子上托着个精致的白玉小碗,里头盛放着黑色汤汁。
离的几步远,萧言都能闻到里头腥涩泛酸的苦味。那味道冲鼻的很,让人闻之作呕。
“陛下。”侍从垂首立在旁边,萧言伸手端过白玉小碗,摸摸碗壁温度,才捏着勺子舀了一小口往阿离嘴边送。
上几个世界,阿离身体都好的很,几乎没怎么生过病,所以萧言还不知道自家夫郎对于吃药竟抗拒耍赖的很。
说实话,就这玩意,她闻着都很抗拒。
可阿离病着,不吃药怎么行?
勺子抵在他嘴边,先用温水将那层干皮弄湿弄软了,才往里面喂药。
水覆在唇上他还算老实,可等闻到近在咫尺的药味,阿离就缩着头往床里偏,脸埋在肩膀上躲她的勺子,整个身子都缩了起来。
得亏人还糊涂着,他这个样子要是再软声喊她一句妻主,萧言能立马禽。兽给他看!
怎么可以这么软,这要是在床上……肯定哭的厉害。
萧言千方百计的哄着,阿离头埋在被褥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理都不理她。
萧言心说你这样可就别怪我流氓了。
她将药碗放在旁边,伸手去挖阿离的脸,捧着露在外面,一手端起碗自己喝了口药。
那味道……
她差点当场吐出来。
萧言脸色难看,忍着那股难尽的味道低头去吻阿离。她堵着他的唇,阿离偏躲不了,逼的眼尾殷红,手指攥着她的手腕往下扒拉。
只是阿离全身绵软无力,只能被萧言摁在枕头上“欺负”。
一口药喂个两三分钟,阿离眼角湿润,苦出了眼泪。等那碗药被喂完,那张原本苍白没有血色的唇已经红的如同血丝软玉了。
他缩在被子里,连根发丝都不愿意露出来。
萧言占了便宜,心里餍足的很。可刚才那隔靴搔痒的接触,却让身体里那股本来冷寂下来的燥。热重新活跃起来,四处乱窜。
萧言端着温水漱口,余光瞥向床上陷在被褥里的人,眼里染了笑。
且让他捂着吧,能捂出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