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外面,坐外面,里面又脏又乱的,还一股子鱼腥味儿。”
看得出来,金海很高兴,很开心。
他一边对两人说道,一边又疾步朝屋里走去,没半刻,就从里面拿出一包烟,一个打火机出来。
言采东缓缓地坐在木板凳上,笑眯眯地盯着金海。
金海看了一眼站立不动的卢千阳,正要问,言采东连声说道。
“这是蓉城来的卢队长,算起来,是我们的孙子辈儿了。”
“千阳,这位是金海,金监狱长。”
金海,卢千阳在那份档案里看过他的资料,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他。
卢千阳连忙恭敬地向金海问好,打了个招呼。
金海一脸慈祥,眼神里却有带着一丝警惕。
他慢慢地坐了下来,打开那包未开封的香烟,递给言采东一支,又递给了卢千阳一支。
卢千阳连忙双手接过,又赶紧地掏出打火机来,给言采东和金海都点上,却没有给自己点,把那支香烟捏在手里,静静地站在一旁。
“言主任,好多年未见了,你身子骨还好?”
金海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又被那烟雾呛得使劲地咳了好几声。
“还好,还好,死不了。”
“听说你去了虞山镇,什么时候回来的?”
金海抬起手,擦了擦因为咳嗽挤出的泪渍,问言采东。
“今天早上才回来呢,去了趟言家庄,就顺道来看看老朋友。”
“顺道?我怕你不是顺道吧?”
金海还是那个脾气,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
言采东见金海的眼神往卢千阳身上瞟了瞟,嘴角微微地笑了笑,点点头。
“监狱长,你一把岁数了,眼睛还是那么毒辣。”
言采东赞叹了一句,金海没有说话,慢慢地抽着烟。
“监狱长,这位卢队长专程从蓉城赶来的,他想知道几十年前,陈景瑜到底是怎么死的?”
言采东更是直接,开门见山。
金海一愣,那双细小的眼睛眯了眯,看了看言采东,又看了看他身旁站立的卢千阳。
“言主任,都过去几十年了,几十年前都没搞清楚,现在……”
金海一脸阴郁,轻轻地摇了摇头。
卢千阳盯着金海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从老人家那眼睛里,其实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金海一定知道真相!
“金监狱长!”
言采东加重了语气,满脸凝重。
“监狱长,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遭了罪,受了苦。这么多年来,日本人的阴谋就没停过,现在还越来越猖獗,组织上已经在采取行动了,你还担心什么,担心什么呢!?”
言采东狠狠地将刚刚点着的香烟甩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了踩。
金海抬起眼皮,盯着言采东愤怒的眼神,沉默良久。
“老言,我们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累了……”
金海的眼神居然有些黯淡,慢慢地低下头,又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
“累了?我看你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