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十七将他拉过来,不光给自己造成了危险,还会伤害到苏斐南和星沉!
这一瞬,她几乎忘了自己的存在,猛地挡在苏斐南背后,飞起一腿踹在那打更人的心口。
打更人被她这一股力气给踹得退了几步,他淡定自如地拍了拍衣裳,眼神血红地朝夏十七抬步走来。
他浑身的关节似乎已经固化,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一声。
格外诡异!
夏十七深吸了一口气,将背后的人一推,从发顶拔下一根木簪,高高举起,眼见着就要扎入自己心口!
她想用自己的心头血去制服那打更人身上的蛊虫!
然而这一幕落在苏斐南眸中,却显得那样刺眼,他飞快伸手揽过夏十七的腰身,将她卷到身后安全的地带,才将星沉放在她怀中,而他飞身上前。
夏十七怔了一瞬,却又立即摇头。
苏斐南护着她又如何?那不过是情谊罢了,又不是情意。
这一刻的心神晦暗,让夏十七自顾自抬动步伐,往前继续行走。她才走出去不远,苏斐南就跟了上来。
“他身上也有蛊虫?你如何知道?”
夏十七没有回眸,脚下步伐平稳,面前倒是刮来了
一阵寒风,在闪烁着青光的烛火下,这安静长街几乎毫无人声,让人不由得不寒而栗。
“十……”
夏十七蓦地说道,“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一眼就能看出,那人身上有蛊虫,而且是极为凶恶的蛊,甚至于连蛊主人都可能掌控不住力道,这才导致那人这般诡异。
骨节固化,也意味着那人将完全沦为蛊人!
这蛊……会成功!
“他死了吗?”
夏十七轻声问着,苏斐南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他跑了。”
“你会后悔的。”
她轻闭上眼睫,唇齿间颤抖了一下,才彻底平静下来。
“那蛊是活蛊,应当是个坏东西。今日放任他跑走,最迟三日,你我便会见到结果。”
她不敢下结论,毕竟蛊书上的字她不认识,但她光想想就知道,那蛊虫不是什么好蛊。既如此,后来的结果是明眼可见的惨烈。
不过今日倒是让夏十七察觉了一事,这京城中的蛊虫怎么越来越多了?先是那青楼女子宁清雅无故坠楼,再是皇宫中萎靡的崔善,二人中的是同一种蛊,夏十七却并不知道那蛊是什么蛊。还有管裕身上的蛊虫……
思及此,夏十七回到煊王府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找管裕。她知道管裕住在哪个院子里,夜色中轻车熟路地寻了过去。
苏斐南也同样察觉了此事,只不过他没有多问夏十七,而是唤来了天羽,暗暗将消息传回了十方阁!
“王爷,属下依照您的吩咐,特地查了一下楚云阁和窦君媛。”
天羽立在烛火下,半张容颜却藏在昏暗中,那坚毅侧颜透着说不清的复杂。
苏斐南随手摊开一副画轴,指尖拂过上面刻录的纹案,他轻声应道,“说吧。”
天羽回了下神,双手抱拳往前一送,这才垂了眸开口。
“楚云阁在楚氏没落之时,先迎娶的是窦氏的一个庶女,名唤窦君凝。那窦君凝生得极美,性子温婉,她本与楚云阁恩爱有加,后来楚云阁在皇上狩猎之时救下中毒垂危的皇上,这才获封爵位。这时,窦家见其才华横溢,嫡女窦君媛又瞧上了楚云阁,这才想尽办法将窦君媛送到了楚府。那窦君媛自小便是备受宠爱的掌上明珠,旁人都对她赞誉有加,属下却打听到了一事——她身边养有一个蛊人!且那蛊人似乎有驾驭蛊虫之术,这些年莫名在她们周边的女子都死了七八个!”
苏斐南这才正色抬眸,望着天羽说道,“这样的天之骄女,嫁给楚云阁为妾,想必并不乐意。”
天羽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窦君媛心比天高,命却也是好命,这些年窦家蒸蒸日上,她在楚府亦是被抬成了平妻,过得十分恣意。”
“那孩子呢?”
苏斐南眸中现出一抹意味深长来,“她没有孩子,为何却肯抚育她妹妹的孩子?难不成真如这京城中人所猜测,她真是为了楚云阁什么都可以做?”
天羽身形微滞,这——正是他此番禀告的重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