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枳稍一愣暗自思忖,原来桑月的心上人不是赵鱼晚,这个赵鱼晚虽然是长了一张讨喜的俊脸,只是举止轻浮着实让人有几分厌恶。
桑月见赵鱼晚的唐突便有些温怒,嗔了一句:“你个臭小子,不要吓坏我的姐妹。”
话音未落赵鱼晚突然闪到了桑月身侧,手上提着的酒坛也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他冷着一张脸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恍惚,程北枳不紧不慢的从马车上下来,轻扬着下巴。
“不好意思,小女子生来丑陋,吓坏公子了。”
赵鱼晚清了清嗓子,摆手道:“小姐严重了,是在下唐突,在下唐突了。”
收敛了刚刚的轻浮,赵鱼晚拱手行礼倒是平添了几分温润的儒雅,歉意道:“本是想跟小姐玩笑一番,冒犯的地方湖岸请小姐不必介怀,我宫中有绝世神医,定是能治好小姐脸上的伤疤,就当作是在下给小姐赔礼了。”
原本以为对付这种好色之徒,漏出这张沟壑纵横的脸定是能吓得他魂飞魄散多看她一眼都嫌恶心,才想着吓他一下,省的被他烦扰,却没想到赵鱼晚竟是如此愧疚,这温文尔雅的样子又不似刚刚的纨绔。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对啊,你若是不说,我倒是忘了,你宫中多的是绝世高手,这些皮外伤自然也不再话下,就当是你给北枳赔礼吧。”
桑月拉起程北枳的手巧笑倩兮道:“北枳,你别介意,我这个弟弟就是顽皮了些,可这纨绔的皮囊下却是一颗善良的心地,若是他真能治好你脸上的伤,你便原谅他的唐突吧。”
“北枳?”赵鱼晚忽而笑道:“南橘北枳,这名字取得妙,小姐大可不必介怀这脸上的伤痕,就当作是一翻不同寻常的体验罢了,不出一月,在下便可让小姐恢复原貌,想必我眼光不会偏差,小姐定是个美人,嗯……”
赵鱼晚笃定道:“小姐曾经绝对是个美人,想必要比我这个姐姐还要清丽脱俗上几分。”
这一声南橘北枳倒是让程北枳有些许的失神,脑子里突然撞出另一个满是戏谑的声音,第一次见到姬无奢的时候,他也曾调笑过她的名字,南橘北枳,酸涩还丑……
见程北枳失神,桑月轻蹙这眉道:“北枳,你就被跟他生气了,我弟弟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程北枳回过神来才出露笑颜道:“该道歉的是我,应是我这幅样子吓到了公子才是,只是公子的言语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
程北枳施施然行了一个福礼道:“公子见谅,小女子得罪了。”
赵鱼晚叹息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君子当不以貌取人的。”
“好了,咱们别在这说话了,北枳还有伤在身,既然是许久,我们进去坐下来好好喝上几杯。”
桑月的院子就如同她一般,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子诡异。奇珍异草数不胜数倒是还好,最重要的是到处跑着毒物虫蛇还真是让人有些许难以适应,程北枳自认不是没见过世面
的寻常女子,还是有些许的胆战心惊。
“别怕,你身上有桑月的味道,这些毒物不会伤害你的。”
赵鱼晚轻声道,随手折了一根树枝递给程北枳,“你若害怕就用这个探路,我刚来桑府时用的就是这个法子,好用的很!若是旁人我才不告诉他那。”
“谢谢。”
程北枳轻笑勾唇,突然觉得这个赵鱼晚虽然玩世不恭,却也没有想象中那般让人讨厌!兴许是个不错的人。可转瞬程北枳就不这么想了,因为赵鱼晚又嬉皮笑脸道:
“小姐真是客气,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家中排行老几,可有许配人家?”
亭台楼阁,急转幽径,绕过层层叠叠的灌木和假山摆设终于到了桑月的院子,管家已经准备好了酒菜,桑月便招呼二人进去用膳,甫一推门,便愣怔在门口。
透着门口闪烁的烛光,圆桌前正襟危坐着一个男子,身着华服,气度非凡一看便知不寻常。桑月声音有一丝哽咽,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干什么?”
“桑月,我想你了……”
男子起身迎了出来,闪烁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的莹润,桑月便后退着躲开:“你可知道你的身份,你这个时候不该呆在这,你走吧。”
“桑月,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我只是想你了,想好好看看你。别这么对我。”
男子越是向前桑月就越是后退,眼看就要出了屋子,赵鱼晚便迎上去一把将桑月推到屋里,立刻把门关上,隔着门缝道:“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明日是什么结果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