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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蹶改命(第1页)

茫茫冰原,一片苍白。那无尽的冰面似乎没有尽头,又似乎着眼能望及的所在便是全部,只是那里早与青天相连。

冰与雪像兄弟一般,有它便有它。可此地却似与世隔绝一般,玄色的、白色的、蓝色的冰浑然一体,只是见不到半片雪花。

这玄冰乃是天降,谁也不知道它在云层中经历了什么,落地后竟能终年不化,即便是盛夏,即便烈日如炙,即便风暖天和,也都似与此处无关一般。

那方圆逾百里的冰原上空常年凝聚着阴冷寒气,它们盘踞在半空,恰到好处的挡住阳光,经过它们的包围,那阳光倾洒下来之时都透着丝丝凉气。

偌大的寒冰横亘在这片极北之地,没有起伏波荡,只有那支支棱棱的脊角。这片浑然天成的玄冰正中是一片天然凹槽,其内寒气凌人,气息冰冷,寸草不生,寸土不覆,适合某种特殊道法的修行,这里便被称为“北冰寒峡”。

寒峡正中有一大片冰原,冰原左侧立着四、五块高耸的冰块,还用钢丝铁索缠连着,仿佛费了极大力气切割后运到此处。挨着的便是一尊两丈多高的未完成的玄冰塑像。

这塑像身周有一道倩影飞舞纵跃,这道身影不时便曲腿盘在冰塑之上,手中长剑挥舞切刻,无数冰屑挥洒落地。冰塑虽未成形,却也能看出些大概形态。这冰塑乃是一个身着青袍之人,眉宇间气度轩昂,一张俊俏的脸庞棱角分明,只周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气。

雕刻之人一边挥剑一边回首朝脚下望去,冰塑下方有一根冰柱,上面缚着一人,这人正是冰塑雕像所刻的英俊青年。他此刻神智恢复清醒,虽遭辱受制,却丝毫不将自己所处的困境放在心上,一双贼眼滴溜溜的转个不休,两条小腿已然不与大腿腿骨相连,竟被人对折而缚,大腿和小腿紧紧贴着绑缚在了一起。

那雕刻之人眼望下方,极度满意。这被缚之人若是神态颓废,低头耷脑,便是天降神匠也难以抓住他样貌神韵,而此时这青年顾盼瑟缩,虽有几分猥琐之态,却未有颓败之感。这正好应了雕刻之人的心意。

不远处一张罗伞下摆了一几,寒松寒柏兄弟左右落座,一边喝着冰茶一边笑吟吟的望着青年。

“这轩辕血魔果然悍勇,受尽凌辱却未有半分颓态,着实令人佩服。”寒松喝了一口冰水泡制的果茶,只觉入口清凉酸甜,极为爽口。

寒柏望着他嘴沁冷笑,又低头望了望自己一双残废双腿,咬牙道:“这血魔害我几十年残废,今日得偿报仇,真是让我等得太久了。”他眼望血魔,又抚摸着自己的废腿,一阵发狠,也许这报复来得太晚了早已过了那令他恨不得食肉寝皮的时候了。他望了一会儿,眼中竟露出失落之意,神色间有些怅惘。

寒松回首瞥见二弟异样,思忖一阵道:“二弟不必介怀,其实事已至此,再去感怀也是徒劳,此刻即便把他剁成肉沫,你的断肢也难能复原,不如就此释怀。其实,杀他不杀他,结果也是一般,都难令你跟原来一样。”

寒柏愤愤道:“大哥,你说我三寒的“玄冰道门”也是正派名门,始终以锄奸罚恶为己任,视天下邪祟妖魔为宿敌,可终了落到我这步田地,又有谁来怜悯我等兄弟,今日是那血魔失了功法被我所擒,如若是反之呢,我落于血魔之手恐怕下场还不如此时的他。”

寒松悠悠叹道:“是啊,这其实才是我关闭宗门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你除魔卫道差点殒命,才令我思悟良多。也许你我兄弟都乃恋家软弱之人,受到挫折便将这些许正派信念颠覆忘却,可世间哪个人不是为了自己着想,你一心除魔被坏了双腿,令我一夜之间愁得双鬓斑白。你我手足兄弟,伤你等于伤我。我心中难过,想了一夜才堪堪悟透,我等兄妹三人只适合隐居世外不理凡俗,并不适合游走天下,锄尽天下不平。就这么一点挫折,你竟闭关三年,日日痛苦夜夜烦恼,这就说明我们这种性情实在比不得什么替天行道的方外之仙。我关闭宗门也是不想再生枝节,在这绝情地冥想参道不也是很好么?”

寒柏嘴角露出凄苦之色,感同身受道:“是啊,你我兄弟气量还是有些狭小,虽然我们自小在师父门下听惯了那些替天行道的剑仙与邪魔魔怪争斗时断臂断腿,甚至有时还会搭上性命,所以咱俩自小便以此类人作为标榜,殊不知咱们空有上乘术法,却没有人家那般生死看淡的豪气,这等心胸也只适合久旷此处,平凡终生了。”

兄弟两人一起喟叹不已,这两兄弟本自豪气万丈,出师以来便已为天下人做主,杀尽邪祟魔怪为己任。哪知那次寒柏失手,遭到轩辕血魔的暗算竟自改变了兄弟俩的一生,他们很怕,很恐惧,觉得为此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甚至觉得有些不值。

寒松眼见在硕大冰雕左右穿梭的三妹,眼现欣慰之色道:“三妹虽然冷淡,却比你我兄弟干脆得多,你看她在寒峡无一日清闲,这寒峡上下的各类塑像花草树木都是出自她手,其实她比我们活得快乐轻松多了。”

寒柏不再言语,也未随着寒松之言去望三妹,只在嘴里喃喃念道:“玄冰道门,一生尽瘁,救民水火,死而后已。”他口中所吟乃是师尊创建宗门时定下的宗门要义。

兄弟俩一个看着妹妹雕塑,一个回忆前尘,就这么静静坐着,一直等到太阳西落。

寒柏精神有些恍惚,一整个下午都有些萎靡,此刻他想起一事道:“大哥,咱们擒的那小子究竟是否是邪派之人呢?他身中的血法禁制你可能想到破解之法吗?”

寒松回首轻笑道:“那人断断不是邪派之人,却是天生豪爽之辈,否则怎能娶邪宗弟子为妻,还有这轩辕血魔跟他也定有渊源,不过以你所说的血魔行止来看,无非是些利益盟友,并非真正党羽。由此可见,此人是真的中了血魔之法,而后血魔又失去血功难为他解除解禁,方自来此求救的。”

两人说话间,寒梅已将冰塑大致完成,轻身落下,却不去望那轩辕血魔一眼,径自朝哥哥们走来。

寒松见她刻得辛苦,早已将那带着冰渣的果茶到了一杯放置桌上,寒梅走近后端起也不顾那冰寒滋味冰牙冻齿,一仰脖便即吞入肚中。

寒松寒柏本是热血之人,只因天生懦弱,受了一点挫折便即退隐寒峡。而这寒梅却非此等性情,她自幼得两位哥哥护庇,性情乖拗淡薄,却是天生的冷面冷心。这一口冰茶吞下,游荡在冰冷肚肠之间,实在物归其类。

寒松寒柏望着她一脸宠溺的神态,寒柏温言道:“三妹今日操劳,等二哥择日去选了些仆厮来此服侍于你,我跟大哥商议,将门人仆役全部辞去也不是办法,我们两个男人大丈夫还好对付,你这般金贵的身子没几个人服侍怎么成样子。”

寒梅面上冰冷如常,虽知道二哥是为自己好,嘴上却冷然道:“二哥不必操心,你们俩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招来的仆厮均各无礼懒惰,又要拿着饷银,又嫌这里冰寒寂寞,一直抱怨早晨冷的起不来床晚间又冻的睡不着,这等绝佳修炼之所竟被嫌弃如尘,索性一个佣人也不找,自己照顾自己不也挺好。”说罢起身擦汗,竟自回到自己所居的冰屋中去了。

寒松兀自回味三妹之话,眼神定在某处,喃喃道:“自己照顾自己,自己照顾自己……”

日渐西斜,这广袤冰原更加凄冷。寒柏失落情绪渐渐平复,见大哥又有些失神便说道:“咱兄妹三人手足不离,尽属此处,那是说不出的快活团聚,等到各人百年之后自选一处冰墓入睡,再过百年还是面貌如昔,此等殊荣又岂是凡夫俗子所能享受的?”

他口中说着“殊荣”二字,言语中却难免透露出无尽唏嘘之感。兄弟二人本自志向远大,其实委居于此乃是被迫之举,其心又岂非不在那茫茫天下之中,可无奈天生多愁善感又兼胆怯心颤,受到挫折不懂调理,才一委到底,彻底的与外界断了关联。

兄弟二人见天色已晚,便即将罗伞小几撤去,一人行走一人驾着轮车徐徐往居所走去。

寒松手拿肩扛兀自忙活不过来,寒柏便替兄分担,将罗伞横放膝前。路过那处冰塑之时,无意间望见仍被寒梅绑缚其上的轩辕血魔,他在此已被困一天,眼中竟仍有神采,顾盼不停,仿佛已置身事外。

兄弟两人一起长叹,暗暗钦佩这血魔心性,如若是咱兄弟二人遭此劫难凌辱,恐怕早就晕死过去几遭了,没准一时心小咬舌自尽也是未尝可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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