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冬儿凑过来瞧了一瞧后,道:“太子三天两头的催你准备迎驾事宜,却丝毫不提皇上已经改变主意,这里面大有文章呐。”
杨广霍然而起,原地转了两个圈子,正打算说话之际,门外传来内侍恭谨的语声:“回禀王爷,京城方面有信使到了。”
杨广几步赶过去拉开门,只见数丈之外立着个肤色黝黑的少年,这本是常来常来的重要人物,一时顾不得多想,便招手引他进来说话。
萧冬儿兀自立在书案边看奏报,听到脚步声忽然增加后才随随便便望了两眼,心跳登时加快了半拍,原来这个少年竟是昔年在时空中转站见过的那个“李密”!
杨广转身归位的时候,李密居然朝萧冬儿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萧冬儿急忙扭头去看夫婿,后者却正专心致志的阅读少年带来的密信。
李密眼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下甚是好笑,但面上却摆出一副严肃模样,移步在胡床上坐下,两只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倒有大半时间是凝注在萧冬儿身上,直到杨广抬起头来说话为止。
“蒲山公没有其它的口信吗?”(李密的父亲李宽骁勇善战,胆略过人,为隋朝柱国,蒲山郡公,被称为名将。)
李密应声道:“只有这封密函。”
杨广也不多问什么,立刻引火点燃了密函,显然里面写了些不可让第三人知道的讯息,看着它完全化为灰烬之后,才又道:“有劳你长途跋涉,如今事情已了,且到偏殿歇息片刻,本王处理完手边要务后,再与你把盏不迟。”说到这里,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冬儿在,便道:“是我疏忽了,竟没有引荐。这位是蒲山公的长子李密李公子。”顿了顿道:“她是本王的王妃萧氏。”
李密微笑道:“对于不祥公主的威名小生久已知晓,而今得睹庐山真面,实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萧冬儿心里直冒寒气,勉强应付道:“本宫也不过是一介寻常女子而已,李公子是谬赞了。”说着扭头对杨广道:“既然王爷事务繁忙,妾身也就不多干扰了,”说着施礼告退,不想杨广却道:“王义进来!”
在外面等候吩咐的王义闻声而入,只听王爷道:“你送李公子去偏殿。”
李密更无二话,立刻跟着去了。
萧冬儿这才松了口气,但是杨广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她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冬儿过来。”
萧冬儿见他眉眼若笑,一时猜不透心思,只得犹犹豫豫地走回来,随即被一把抱上了膝头,杨广揽着她肆意温存了一回,柔声道:“刚才你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萧冬儿翻了翻白眼:“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杨广俯首在她腹上,一面听胎音一面微笑道:“可是那个字体为何那么眼熟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消息来源应该是在内史省当差的杨约杨大人吧。”
萧冬儿挣扎欲起,杨广却抱的更紧,温言道:“难得你如此顾念我的安危,我又怎么会责怪你私自与外臣交接呢,小傻瓜!”
萧冬儿撇了撇嘴道:“你这么英明神武,哪里需要别人的协助,我只不过白担心一场罢了。”杨广抬起头来,调笑道:“贤妻见教得是,小王一定继续英明神武下去。”说着两只手又不规矩起来,虽然四下里无人,但萧冬儿仍然有点羞窘尴尬,争奈此人一开了头就没有罢休之意,也只得勉强应承,好在他有所顾忌,并没真个销魂,饶是如此,等他停住的时候,萧冬儿几乎坐不直身子,全赖他强有力的臂弯保护才没掉在地上。
杨广看着她满面的红晕,心里头甭提有多乐了:虽然成婚近两载,但真正朝夕相处的时间还不足三个月,而今终于能够将她牢牢拴住,又怎么可以不好好把握时机呢?想到这里,又凑过嘴来吻上玉靥,萧冬儿无力的推着他的大头,呻吟道:“这里可是机要重地,王爷你、你还是适可而止吧。”
杨广微笑道:“反正现在不会有人打搅,冬儿你就委屈委屈吧。”话还没有说完便迫不急待的堵住那张麻雀嘴巴,萧冬儿身子一颤:老天爷,他的技巧越发的精湛纯熟了。
杨广一面享受软玉温香,一面思量着刚才看到的两份密件:如此看来宇文述确实已经倒向了太子阵营,那么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
萧冬儿虽不知他在想什么,却能感觉他手劲加重,忍不住埋怨道:“快放手,你弄痛咱们的孩儿了。”
杨广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抚了抚她的肚子,道:“对不起啦,小宝贝。”
萧冬儿似笑非笑道:“刚才又在考虑国家大事了吧。”
杨广一怔道:“你怎么晓得?”
萧冬儿拍了拍他的脸,却顾左右而言他:“你打算拿那个倩娘怎么办?太子妃那边可是好几次打发人来问候她呢。”
杨广皱了皱眉:“这可是你的份内事,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呢?”
萧冬儿叹了口气道:“为何你们男人争权夺利的时候总忘不了利用女人呢?”
杨广也叹了口气:“自古兵家用事,只求取胜便好,其间无所不用其极,被利用的又何止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