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灯火昏黄朦胧,清溪抿笑不语。
萧奕峥将想说之话说清道明,只觉心中愉悦舒畅。
“我的荷包呢?”他轻声问。
清溪迟疑了会,轻轻推开他,转身从小木盒中取出了那枚荷包。她看了眼荷包的针脚,还是觉得拿不出手。但萧奕峥的手已经伸至她眼前,动作迅捷地将荷包抽走了。
他仔细的看着小小的荷包,嘴角含笑,心中带暖。
荷包艾草香味已无,但花色依然明晰,浅蓝底色上一朵淡粉色辛夷花明丽绽放。
他摩挲着荷包,低声道:“第一次做吧?”
清溪知道自己的女红活实在不细致,轻哼了一声,伸手便要抢回。
萧奕峥眼疾手快的握紧着荷包,将它贴在胸口,笑着问她:“为什么不给我?”
“你有啊,不差我这个。”
他眉头一动,稍稍想了想,“一直以来,我只收过皇后做的端阳荷包。”
清溪心中一动,便也明了。
“痛不痛?”他问。
清溪皱着眉,不明所以。
“手被扎了痛不痛?”他又问。
清溪努了努嘴,没好气的道:“痛。”
他拢起她的双手,合于自己掌中,柔声道:“这双手可以写出另朝中文武都惊艳的柳风行书,可以驾驭能响起千回百转之音的太玄琴,还可以做出让我欢喜不已的艾草荷包。所以,很宝贵,要好好保护,不要再伤了。”
清溪动容,觉得自己的脸上的红这一晚上就没消退过,微微低头。半晌后,她认真道:“现在,我将这枚荷包送给你,同样祝你在西北一切顺利,早日凯旋。”
“定会!”萧奕峥眼里闪光,坚定有力。“我想早日回来听你答案。”
清晨,赵信向萧奕峥报告了马车倾覆的相关调查情况。
“马车却是被动了手脚。车夫说他出王府前做过检查,肯定马车没问题。从皇宫到法华寺,他只在殿下与王妃进法华寺进香时,离开过车子去小解,也只有在那个时间有机会。”
萧奕峥端坐在正则苑庭院中,仰头看了看晴空万里,沉声问:“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线索?”
赵信摇了摇头。
“我受伤的消息没有传出去吧?”
“没有。不知道做这件事的人会不会散播消息?”
“当然不会。虽然希望阻止我去西北,但是若有消息传出,我们就很容易查了。”
赵信颔首,拧眉问:“殿下心中可有猜测?是否要告诉圣上?”
萧奕峥深吸了口气,微微摇头,“父皇身体不好,不能告诉他。”他收回目光,肃然道:“赵信,明日你不用随我出发去西北,留在王府,护住王妃。”
赵信自然想要跟着他,急忙出口争取:“殿下……”
萧奕峥一抬手,截停了他的话:“这次与去西南不同,我会带一支护卫军去北粟与曾济将军的西北军会合。你留在王府会更有用,让王妃不伤一丝一毫便是帮我了。”
“可您的伤?”
萧奕峥笑笑,不甚在意。“这么点伤,无碍,外人也根本看不出。白老爷子还在西北,这次去,还能会会他。”
果然,次日坐在追尘之上的恒王殿下依然威风凛凛,意气风发。
而尚都城百姓更加追风争堵的是身骑白马,着女式茜素红练功夫,送他出城的恒王妃。清溪英姿飒然,不输男儿气质,让众人感叹一句巾帼不让须眉后还要追加一句:此战大成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