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只随意一点头。
“既是父君一片心意,那便留下吧。”
说完,只饮杯中酒,并不去看那少年绝望眼神。
总之,一句话定了他此生命运的,又不是她。
至于旁人神色各异,她更不去理会。
既是太后最要紧的一件事,已经顺利办成了,这酒也着实没有继续吃下去的必要。
太后道一句有些乏了,各人很识相地纷纷告罪起身,各自散去。
许清焰来时,是与顾怜一同来的,走时也一道。
因为他孕中身子不便,特意用的软轿。
这一夜在人前,她与他的话少,不似平日能够嘘寒问暖。刚进轿中坐定,她便握了握他的手。
“坐了许久,有没有累着?”
明明是盛夏里,最热的时候,顾怜的手却无端地有些凉。
他垂着眼,轻轻摇了摇头。
“臣侍不累。”
她瞧着,却总觉得他眉宇间,疲倦得厉害。
“是朕不好,不该让你坐在那儿,听他们说些无聊闲话。”
她捧过他的手,呵了几口热气,又将人揽进怀里。
“往后这等场面,朕都说你身子不适,安心养胎,再也不去了。”
顾怜倚在她的怀里。
他任由她搂着,毫不反抗,却也不迎合,只是将头靠在她肩上,长发柔软地垂落下来。
眼睫也低垂着,并不抬头看她。
一句话不说,像个木头人。
许清焰终于确定,这人是不对劲的。
“怎么了?”
她俯下身去,拨开他鬓边碎发,仔细看他。
“是不是身上不舒服了?”
“没有,陛下不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