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砚咳的正厉害,眼前突然出现一只葱白手指,手中握着一杯清茶。
沐鸢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用茶漱漱口。”
他立即抬起头,刻满泪花的双眸瞬间与她清冷淡眸对上,“多谢,大表姐。”
“天色已经很晚,我不好再继续久留。”沐鸢见他伸手接过,直起了腰肢,开口说道:“我先回去了。”
她落下一句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到春芽拿着蜜饯回来后,屋内就只剩下简书砚一人。
“少爷,大小姐是已经回去了吗?”
春芽将手中的蜜饯递给他,“这药苦的很,少爷快吃一颗去去味儿。”
“不用。”简书砚却没有伸手,他握着手中的茶杯,唇角漾起两个清浅的梨涡:“这茶水很甜,我喝这个就可以了。”
“啊?”春芽看了眼他手中的清茶,满眼疑惑:“这茶不是发涩吗?”
是他记错了?
简书砚却像是没有听到,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茶水。
今夜算是过的兵荒马乱,简书砚之后一直在清梨院养病。因此并不知道,国公府内发生了不少事情。
也不知道沐鸢同老国公说了什么,沐绯在第二天晚上就被请到了寿康院,受了二十鞭的家法处置,回去的时候直接被人抬着走的。
五皇子燕微辞隔日一早也离开了国公府,脸色十分的难看。
整个二房都不得安宁,听说许正夫已经在紫竹院哭了好几日。
春芽将听来的消息全都告诉了简书砚,“少爷,你是不知道国公府现在有多热闹。听闻世女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可见老国公下手有多狠。”
他忍不住捂住嘴唇轻笑了起来,那口憋在心中的恶气总算出来。
简书砚修养了十日,如今已经完全恢复。
听到春芽的话后,唇角也忍不住勾了勾,不过显然他想的更深些:“虽然大快人心,不过伯父那边怕是会有隔阂。以后我们在国公府生活需要更小心些才行。”
“可此事本就怨不得您,少爷您才是受害者。”春芽努了努嘴,“许正夫那般疼您,该心疼您才是。”
“心疼?”简书砚笑了一声,觉得他傻,“那也要看和谁比起来。此事和二表姐掺合上,他不冷待我就是好的。不然,过去这般久,你可见伯父来过一次?他这是怨上我了。”
重活一世,简书砚看的再清楚不过。
“那可如何是好?”春芽忍不住有些忧愁,随即想到什么眼眸又突然亮起,“对了,少爷还可以找大小姐。我看这国公府内也就大小姐最靠谱,而且对少爷也很好。”
沐鸢吗?
简书砚愣了瞬,随即看着他揶揄一笑:“自从那晚过后,你现在倒是不阻止我接近大表姐了。”
春芽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一声:“奴只是觉得,这国公府也就大小姐真心对待少爷。”
主仆二人在这边小声交谈着。
紫竹院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许正夫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珠,嘴里埋怨着:“母亲也是,怎下如此狠手。绯儿科考在即,她这是要将她打残废啊。我就知道,她还是怨绯儿先前的自作主张,心中一直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