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少得了富顺监三公子。啊呸,从今往后是富顺监四公子了。我们组有一只龙舟队,实力可也不错,夏目那小子是队长,待会儿介绍你认识认识,我们的就是你的。”
“好的。有意思。”
“咦,三郎哥,你看草坡上放纸鸢的小娘子怎么有些眼熟?离得远了,看不真切。”
“瞎扯什么小娘子眼熟,你才来几天。”张斐促促眼睛,朝王一指的方向定睛瞧了瞧,“噢。难怪你说眼熟,是擅走索、上杆的阿娇,昨天遇见过。”
王一一拉张斐:“三郎哥,走,去找她玩。”
“等会儿,先去看看我们的龙舟队,你瞧。”张斐朝江面一指,一条快船穿波分浪,倏然而至。
船上站立两人,身穿一红一绿同款号服,朝张斐叉手施礼:“三郎君,请随我等检阅龙舟队。”
张斐拎了一个罩着红布的木箱,拉着王一,跳上快船,那舟虽小,却只轻轻晃了晃,随即,便飘出了丈外。
张斐坐在船舱,唤那红衣汉子:“阿大,这是我一郎哥,也是我们龙舟队的大当家。哎,你们今年准备的如何了,可有信心夺标?”
那阿大朝王一点头示意了一下,咧嘴笑了笑:“我也不知,尽力吧。”
不一会儿,快船停在夺锦洲对岸的一个小村落。
二人随阿大来到村中一大屋前,院中央放着一只龙舟,二十几个身着红绿号服的汉子垂手肃立。
龙头披红挂彩,置于一个足有丈长的樟木香案上,前面供着香烛,摆着各种祭品,地上铺着席子。
见张斐与王一到了,一头戴高冠,身着巫袍的老者站起身来,与张斐、阿大三人并跪于席上,向龙头下拜。口中念念有词,颂念祭文。王一竖起耳朵,大概猜出是赞扬神灵、驱邪祈福、保佑桨手平安、取得龙舟赛优胜的意思。
院旁有人将已准备好的羊当场宰杀,把羊血在龙舟内外四处淋了一遍,口呼“掩煞”。
巫觋敲起铜鼓,扭动起身体……
在铜鼓声中,张斐和阿大起身,共同给龙头点睛“开光”。
此时,院里所有人参与了进来,饮酒、跳舞、念诵……人群越来越癫狂。
狂乱的气氛中,王一感觉到身体不自觉的随鼓点跳动,赶紧定了定神,“好厉害的巫术,我站这么远,也能摄人心魄。”赶紧从祭台前把张斐拉出了人群。
远离鼓声,张斐甩甩头,清醒过来,又回头把阿大从人群里拉了出来。揭开红布,从木箱中取出几个红布包,嘱咐阿大:“这里是100两,你给他们分一下,这10两单给你,这5两你等会儿赏给这巫觋,他有点本事。”
阿大双手连摆:“夏六郎队长已经赏过了。”
张斐笑道:“不妨事,这些是四当家赏的见面礼。”
阿大不住地给王一和张斐作揖,脸上满是感激:“谢四当家赏!三郎君,这些年多亏了你们,我们村才挺了过来。”
张斐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客气,找个人送我们回去吧。”
“还是我送三郎君和一郎君。”阿大转头扫了一眼院里几近癫狂的众人。
舟身轻摇,王一坐在窄的基本转不过腰的舱内:“三郎哥,当年怎会想到组龙舟队?”
听王一这样问,张斐脸色严肃了起来,低头过了半晌,说:“也好。自己兄弟,我也就不瞒你。阿大,送我们靠岸吧。”
很快,二人沿着江边的草滩开始往回走,草滩上空无一人,沉默良久,张斐开口道:“一郎哥,你可知一场龙舟赛牵涉多少人的利益甚至生死吗?”
“利益,生死?一郎不知。”王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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