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的饭团好好吃。”陈书伶突兀地改变话题。
她收回手,又咬了几口。
“在学校这几天我都吃不下饭,我不想跟你说的。。。。。。你这段时间总睡不着,瘦了,黑眼圈也重了,我……”
“我就是想妈妈了。”
碑文刻得端正,两个人的名字都在前位。她的眼睛望着圆弧顶的碑,周景池顺着视线看过去,落在他名字旁的‘周书伶’。
她声音低低的:“我不想和他一个姓。”
“能改。”周景池没有迟疑,“成年了,我带你去改。”
“哥真的不生我气?”
周景池看她一眼,脱了外套披过去:“吃完饭团,喝完牛奶,我就不生气。”
陈书伶眼睛亮亮的,瞬间就把前头悲悲戚戚的倾诉担忧抛到脑后,一口饭团一口奶地往嘴里送。
陈书伶吃着,周景池捋了捋脑子,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火堆里加黄纸,温声说:“周末你观棋哥生日,等他生日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为什么啊?”陈书伶实在不解。
“哥哥帮你。”周景池很温柔地看她,看她咀嚼也会显现的浅浅梨涡,“前段时间太忙了,是哥哥没留意。我和老师说了让你走读,住到度假村来,不用担心。”
周景池抚她的头顶:“乖。”
陈书伶很开心地点头:“那我要给观棋哥准备礼物!”
周景池还想叮嘱两句,也说不出口。看着人一扫阴霾地拿过手机开始翻翻找找,地上的灰烬被煽动起来,飘着走到眼前,落到坟头,像被人收走似的。
他抬眼仔仔细细看了碑文,低头半跪着整理了香灰,吹灭蜡烛,等纸烧尽了才搀着陈书伶起身。
鞠了躬,跪下来磕两个头,周景池没多言语。
回度假村已经是上半夜了,圆月高悬,陈书伶进屋睡觉,赵观棋顶层的灯还留着。
其实赵观棋一收到找到人的信息就说要开车过来,周景池想到人生路不熟的,就没让,这下好了,气呼呼地开车回来,消息一条也没回,带的宵夜喊了几次就是不下来一起吃。
韩冀和杜悦先回去休息,周景池另带了份椰子鸡上楼。
一推门,走到客厅,露台边上站了个岿然不动的人影。
周景池把椰子鸡放到露台的圆桌上,走过去从背后抱住赵观棋:“看什么,灯都灭光了,有什么好看的。”
“看某人嬉皮笑脸。。。和其他男人说半天才舍得上来。”赵观棋语气冷冰冰,很有骨气地没有握周景池抱他的手。
“干嘛不下来一起吃。”
“你干嘛不让我去接你?”
“我开了车的,你来还是得两辆车回去。”周景池温声解释,松开拥抱的手,蹭到旁边挽着赵观棋耍赖,“不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