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柔手里的枕头垂掉在床上,面对狼生和程英的亲热让她有些心灰意懒。她想起了她妈妈的歇斯底里的哭闹和喊叫,换来的却是爸爸冷冰冰的眼神。
她怕自己会变成像妈妈一样的怨妇。
枕头压在她的脚边,柔软轻飘的,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
她扑通坐到了床上,狼生和程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亲吻所出的滋滋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如风般回荡。
而那风却吹不动林青柔的哪怕一根儿的丝。
不一会儿林青柔就笑了。
笑声先是从嗓子里挤出来,随后就是胸腔里喷薄而出了,那气势就像是火山暴。
她疯了似的笑着,生生的把狼生和程英拉回了现实。二人慌忙起身,都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深悔不已。
程英的头直接的就埋到了胸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高耸的胸脯起起伏伏而无能为力。
此刻她羞坏了,脑袋里嗡嗡的响,就像旁边有一条通天的瀑布捶打在一池潭水里。
狼生看着笑得几乎狂的林青柔,一时不知所措,竟慌了手脚。
直到,林青柔笑的累了,狼生才问她,而那问话却是语无伦次的,躲躲闪闪的。像一个孩子惹了大人生气一样,内心恐慌,嘴上还在纷乱如棉絮似的祈求谅解。
林青柔没出声,甚至没有表现出愤恨和埋怨。
然后她竟然露出一副让狼生吃惊的淡然的表情,嘴里却说着让狼生更为吃惊的话。
狼生张大了嘴,心里却对林青柔的话深表怀疑,因为林青柔竟然让他和程英继续,继续那被她打断的缠绵。
狼生摇了摇头,大脑虽然懵圈,脸上还是一直带着愧疚的歉意。
林青柔依然那么淡定,好像从未生气,虽然那怒火已经被她这许多年来的对男人的心态的调整所压制住了。可她的眼神里仍旧星星点点的闪烁着痛苦的神情。
面对林青柔的大度,程英从害羞变得无地自容了。
而狼生却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愧对林青柔的种子,种子正在生根芽,等待着阳光雨露来滋润它茁壮成长。
林青柔微笑着,表示对狼生的行为毫不在乎。眼神里却有种期盼,期盼狼生能过来抱抱她。
突然,她意识到自己这时在硬撑着啊。
当一个人一旦知道了自身的处境时,恐惧就会像浓雾一样包围过来,让你看不到那里是出路。就像一个病人知道了自己的得的是绝症一样,心里那一砖一瓦积累起来的意志会瞬间崩塌的。
于是,林青柔瞬间就软了下去。她匍匐在床上,床单上洗衣剂的香味儿冲进了她的鼻子里,而她却心生厌恶起来。因为那香味儿对她来说就是勾起人的****的**香。
狼生赶忙去扶起林青柔来,让她软绵绵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嘴里与无言无语。
林青柔想要的来了,她感激狼生,感激他没有忘了自己的存在。感激她可以撇下程英,而对自己的满怀歉意。
程英偷偷抬起头来,面对狼生和林青柔的搂抱,内心却变得凌乱起来,如乱麻丝丝闹闹的剪不断理还乱了。
随后她心底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带着羞耻的情绪。那羞耻并不是和异性的亲密接触被人现的羞耻,而是一种影响了别人相亲相爱的第三者插足般的羞耻。
随后,那羞耻如被火点燃的汽油,砰的就烧满了整个内心。
于是,她想道歉,想和林青柔说对不起,想和狼生说以后不要在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