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追上宋问,道:“这好像是离开飞马园的路径?”
宋问道:“对!现在是送你离开。”
龙鹰暗吃一惊,道:“宋兄在恼我吗?”
宋问道:“不!只是想营造点可让你变得认真些儿的气氛,以免将愚生即将说出来的警告,当作耳边风吧!”
龙鹰今次是大吃一惊,止步道:“竟这般严重?”
宋问以一个非常好看的姿势转过身来,道:“范兄魅力难挡,在场的八位姑娘,无不为你的丰神识见倾倒,不过其中两个是绝碰不得的。”
龙鹰放下心来,舒一口气道:“宋兄放心,小弟绝没有宋兄所说的意图,因为想碰的只是其中的一个。哈!又请宋兄明白,小弟一向想到什么说什么,见招拆招,不是故意表现。”
宋问道:“早知你不会认真。”
白他一眼道:“我清楚独孤倩然,等闲不会和族外男子说话,现在却主动想听你说出看法,在这之前你究竟说过些什么?”
两人停下来说话的地方,是贯连两座独立院落的游廊,立足处是跨过一道溪流的廊桥,溪旁是隔岸相对的垂柳,流水蜿蜒穿行于园林之中,无限地扩阔了景深,幽雅宁洽,使人不忍遽离。
龙鹰叹道:“确是小弟不对,但也不全关小弟的事。事缘小媚姑娘提及鲁大帅巧施妙手,将改变不着痕迹地融浑进本来的建筑去,颇有脱胎换骨、易筋洗髓之效,而李裹儿则垂询小弟对此的意见。唉!当时我亦受到场主府慑人的魅力感染,故而心有所感,闻问不经意的就将心里的话冲口说出,保证绝无挑逗独孤倩然之意。”
宋问好奇道:“你说过什么?”
龙鹰苦笑道:“真的要说出来?”
宋问没好气的道:“快说!”
龙鹰吟咏道:“高山哪碍白云飞,竹密岂妨流水过。”
宋问呆看着他,双目熠熠生辉。
龙鹰摊手道:“整件事是冤家路窄,我本不该参加‘仙迹游’的。”
宋问不解道:“你似是很熟悉李裹儿,你该没有接触她的机会。”
龙鹰道:“这方面是一言难尽,宋兄最重要的是信任小弟。”
宋问道:“那便毋庸愚生费唇舌,范兄该知惹上李裹儿后患无穷。”
龙鹰讶道:“她不是你闺中密友吗?”
宋问叹道:“是以前的事,现在我再不认识她。”
接着道:“李显重登太子之位后,曾为长子重润派特使到牧场向我提亲,被我婉言拒绝,遂打独孤倩然的主意,在宇文世家的大力斡旋下,终定下意向,到独孤倩然年满十八,而李重润又被册封为太子,独孤倩然会嫁入皇宫。现时她只得十六岁,你最好勿要再接触她,以免一错再错。你是明白人,该清楚关中大族对此会有何反应。”
龙鹰后悔道:“我太不慎重了。”
宋问趋近少许,道:“怎么能怪你呢?你正是另一个‘少帅’寇仲,视高第寒门之隔如无物,无畏无惧,我行我素,徐子陵比他持重多了。”
龙鹰一怔道:“原来秀珣场主真正看上的人竟然是寇仲。”
宋问叹道:“你不可以扮糊涂吗?钟情是一回事,选择是一回事,志趣相投是一回事,生活更是另一回事。少帅古灵精怪,从不知什么叫安分守己,这一刻不知他下一刻会想什么、说什么,就像你这个处处留情的大混蛋。”
龙鹰叫起撞天屈道:“皇天在上,小弟过去的几年每天都在生死边缘挣扎求生,比徐子陵更规行矩步,不信的话可问老天爷,哈!”
宋问没好气道:“愚生并不怪你,不和你胡扯了,现在愚生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跟着来吧!”
宋问领龙鹰来到一座院落前面,沿途不时可看到山城下延展无尽的牧场美景,听到依稀可闻球赛进行时喝彩打气的叫嚷,格外对比出山城的安详宁和。远近房舍高低有序,形形色色、各具姿采的建筑物错落于林木之间,风吹树动,掩掩映映,美得教人屏息。
两人一路走来再没有说话,深深感受着无话胜有话,心有灵犀的动人滋味。
宋问止步道:“送你就送到这里来,请范兄自行入内,会面后可自行离开。”
龙鹰忙道:“今晚小弟的晚膳有着落了吗?”
宋问叹道:“愚生现在是代场主传话,她说渴望可以陪你共进晚膳,却因早安排了和几位闺友聚会。唉!她每见你一次,便给你这个坏家伙情挑一回,弄得六神无主。明晚如何呢?”
龙鹰大喜道:“一言为定。说到耐性,小弟有着无人可及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