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他的侍卫云思央接过谢洵手中的大氅,不曾多看障月一眼,便跟着谢洵回到了寺中为他们准备的禅房。
谢洵二人路过嫣嫣的禅房,他看到原本被障月阖上的窗又被推开了,那个视物有碍的小姑娘便坐在窗前,托着腮昂着头吹着风,面无表情。
思央见状不免有些好奇:“夜间这般寒冷,这姑娘怎么穿得这般单薄坐在窗前,也不怕受冻着凉病了?”
谢洵定定看了看嫣嫣,他抿着唇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位五姑娘,只怕就盼望着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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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嫣坐在窗前,感受着外边刺骨的寒风,感受着烛台上的蜡烛一点一点变短。
前世的种种如一幅幅画卷般在她脑海中展开,她找寻着,究竟是为什么,她会落到那样的地步。
许是因在这寺中而灵台清明,又或是因为眼盲心明。她想到了许多。
傅远章本便是南齐武将,傅家亦是南齐的世家。他再次背叛北周回南齐,也是情理之中。
嫣嫣生在北周,养在洛京,她想不明白,傅远章在北周封侯拜爵,已经待了十五年了,若是背叛北周,那当日又为何要背叛南齐?
“若非是他从未真心归降北周?”嫣嫣无神的眸子张了张,她轻声呢喃着。
“若是如此,那我与陆珩的婚事又算什么?他安抚周朝皇室的工具?我又算什么?一枚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
她神色凄婉迷茫,细碎的声音便像是一阵微不可查的轻风,散在这寒冷的夜中。
“那陆珩呢?”嫣嫣自语着。
当日她身为镇北王妃留在洛京,只要陆珩依旧是北周的战神,那即便是傅远章归降南齐,她也不会丧命。
可是陆珩却在那时候出家了。
萧索的风卷起她鬓角的几缕碎发,嫣嫣明净的眸中蒙上了一层哀楚的光芒。
她始终想不明白,陆珩为何会率镇北军降齐。他若是为了一直难以忘怀的傅玉姿,那他为何出家?
更何况,他素来含仁怀义,先帝的养育之恩、与宣正帝的兄弟之情,他都不可能抛下。可偏偏便是这样一位重情重义的镇北王,背叛了北周。
嫣嫣轻叹声幽幽:“究竟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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