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尊这些年的收留。”
“好啦……”
万长嬴用衣袖替他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哄着轻柔地说道:
“都是做宗主的人了,怎么还当着这么多宾客流眼泪呢,来日方长,以后咱们能见着的日子还多呢。”
肖若尘跌坐在秦梅香一旁的凳子上,既迷糊又语气坚定地说道:
“以后白桦宗,定然济世救人,降妖除魔,绝不作恶。”
他在颤抖,似乎在惧怕什么。
或许是惧怕收留他这么多年的师门因为这番变故就变得疏远,或许是惧怕亲眼见过白桦宗为非作歹的众修士会因此厌恶。
肖若尘在人们眼中总是嘻嘻哈哈欢乐跳脱的一个人,仿若从未长大的稚嫩孩童一般,但现在,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若尘师兄不一样了。
就那一夜之间,变得稳重,严肃,沉静,曾经那般开朗明快的笑容像是彻底消失了。
秦梅香抿了抿唇,微不可察地哀叹出一口热气。
人长大好像就是在一瞬间。
例如当初他看见万长嬴冰冷苍白的尸身,又例如肖若尘当上宗主。
曾经年少轻狂的一切都彻底消失,变故会逼着一个不愿长大的人,成为另一个自己。
秦梅香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若尘师兄。”
肖若尘一把抓住他的手,热泪盈眶,激得他一惊:
“师兄……你!”
“秦师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啊?
秦梅香瞪大双眼,看着浑浑噩噩呼着热气的肖若尘,想抽出手,又被紧紧攥住。
肖若尘眼神迷离,双颊被酒意染得通红,含糊不清地哽咽道:
“秦师兄,你知不知道,师尊多看重你。”
万长嬴虎躯一震,无奈地抬手扶住额头,眼眸低垂,正想出声打断,却不料秦梅香已经接话了:
“是吗?若尘师兄说说看。”
…………
这到底是要说什么?
万长嬴挑挑眉,闭上了嘴。
“嗯……”
肖若尘闷哼一声,将脸凑到秦梅香耳边,故作神秘地哑声说:
“师尊从来不许我贴近他的,更不许我触碰到他半分。嘿嘿……秦师兄,你知道吗……当初师尊化作赵刚师兄的模样时,我还以为……嗝……”
一个酒嗝打断了肖若尘的气口,引得所有人好奇。
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