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的桃色事件很快在车队里传扬开了,碍于花雨田在胡蕴川面前得脸儿,他们又得罪不起随月生,于是都只敢说花雨田,不敢明面上说,只敢在背地里说闲话。
“听说他原来就是个骚的不得了的!”
“你瞅他长得那个样儿,我要长那样我也骚,说不定能混个宠妾做做。”
“这不勾搭上了随先生吗?他可是随氏家主,绵延了快千年的大氏族!曾经出过多少皇帝、皇后、名臣啊!”
“你们都不知道吧?他早年就是伺候去了的诚二爷的,在扶摇馆里,生生把诚二爷迷得抛下新婚的县主不顾,后来和离也是因为他,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们看见没有,花管事他腰间的那个翡翠佩?”
“一看就是随先生送的,那样好的翡翠,侯府都少见了,卖了一辈子不愁。”
“哎,只可惜你我没那个命,爹妈没给个好模样。”
“给哈哈……”
几个车夫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吃干粮喝凉茶说小话儿,时不时还发出嘲笑声。
“过两刻钟启程。”
“是是。”
花雨田经过吩咐他们干活时,他们就立刻起身行礼,毕恭毕敬不吭声,眼神互相交换,表面顺服,私底下都瞧不起他,嫉妒他。
花雨田自己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是随月生心里很难受。
胡蕴川和蓝若深在马车内休息,西顺儿在车窗附近悄声说了随月生和花雨田的事儿。
“主子,现在怎么办?下面说闲话的人有些难听了,用不用让底下人闭嘴?花雨田和随先生的事,是不是该提前准备着了?是喜事,还是终止?”西顺把花雨田当做亲弟弟看待,不想花雨田与随月生没结果,重蹈蓝诚那败类的覆辙,受折磨痛楚。
蓝若深还好,阖眸轻笑:“不急,随他们去,你们不要阻止。”
胡蕴川更是添了一把火,坏笑:“再吩咐底下人适当的说些正方向的闲话,撮合撮合,我的命令,都不可过火。”
西顺应着,离开了。
蓝若深在车内盘腿坐着运功,胡蕴川不打扰,看账本看三十六计。
五十里一个驿站,他们会歇息一阵子,给马儿补充些粮草饮水,有时还要在郊外扎营休息。胡蕴川的小房车派上了大用场,蓝若深和两个孩儿们都没受什么苦,连贴身丫鬟小侍和奶娘也沾了光。其余的马车也都是特制的,随行的人大都没遭什么罪。
偶尔停下过夜时,胡蕴川还会拉着蓝若深,带着两个小包子一起去附近的湖泊溪流钓个鱼,晒晒太阳什么的。
见山等人则分批去打猎,胡蕴川亲自下厨,熬鱼汤,烤野鸡,大伙一处吃吃喝喝,倒也热闹愉快。
有了胡蕴川的命令,蓝若深的授意,大家态度都开始大扭转。
毕竟主子的深意,这群人精都会细想,他们以为蓝若深想用花雨田来拉拢随家势力,这主子好了,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都会跟着沾光,何况随月生人品没的说,从来不恃强凌弱,也不仗着出身高贵,就欺压他们这些人,反而非常慷慨大方,随和温良。
与随月生交好了,自然也暗搓搓的使用小计谋,比如几天后的晚上。
“随先生,真是抱歉,给你分的马车暂时被几个随从给占了,他们不小心扭伤了脚,还有中暑的,您看,这可如何是好?”盛儿一脸歉意。
随月生还未说什么,他的随从阿难却怒斥道:“你们这是故意的!送给我们主子的菜全是素菜!米饭也是粗米……”
“无妨,今天刚好轮到我值夜。”随月生一个眼神,慑退了阿难,很随和温柔的摆摆手,倒是把昌儿、盛儿、刘五、王契几个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给咽下去了。
“阿难兄弟!无影兄弟你们来我和东福的马车里挤一挤!”
“主子……”阿难有口难言,不明白主子为何这么迁就,为何要遭这份罪。
西顺倒是热情,拽着阿难走了。
蓝若深知道后,让随月生跟着他们一起挤一挤。
随月生都婉拒,静静地站在月下。过了两个时辰,众人都睡着了,只剩下七个值夜的人。
风吹树叶飒飒响,云朵在暗夜里成仙丝缕状,将皎月笼了起来,一如随月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