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万德离开后音乐也停了,刚刚还热热闹闹的餐桌安静得有些尴尬。冬儿转头看到龚尘青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被冯万德态度羞辱的原因。冬儿正准备提醒龚尘青可以问何主簿了,便听到白耀昱在旁边朝向何主簿问道:“何主簿,不知上报至宫内的案情是由府内何人书写的?”
“正是在下书写,提交至郡丞与太守审核。”何主簿说话颇为干脆,没有拖泥带水的余音。
白耀昱笑了笑,道:“那太守所言甚是,我们确实应该向何主簿询问案情,是吧,龚大人?”
被白耀昱点了名,龚尘青便主动开始向何主簿询问起了案情。
“死者男,十六七岁的模样。被人发现死在寺里,身上少许打斗的痕迹,致死伤是颈部被一刀割喉,凶器尚未找到。被发现时是腊月初一早上,推测死亡时间应该是头一天夜里亥时左右。”
“那你们是怎么确认死者是乞丐的?”龚尘青问道,许是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被分配到这么远为了一个乞丐案。
“我们走访了附近的住户,很多人认出来了死者平日里经常沿街乞讨。后也走访了附近的乞丐,听闻死者性格孤僻,与附近的乞丐不合群。所以大家只是见过死者,但并不知道他姓名,私下里唤他阿傻。”
龚尘青有些失落,轻轻叹口气,问道:“不知道当时仵作的验尸记录可还在?”
冬儿等人随着何主簿离开了宴席,在院子里等了一会,何主簿便带着一份记录过来了,交给龚尘青道:“我这里正好有一份复件,你拿去吧。”
于是龚尘青几人便准备道别了,何主簿彬彬有礼得同几人道别。这时冬儿突然听到院子一侧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众人望过去,看到是府里一些人在搬箱子。冬儿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么晚了,他们这是在?”
何主簿解释道:“应该是朝廷的救济金到了。”
冬儿好奇:“救济金?”转头看向了白耀昱。
何主簿继续道:“是啊,南珉靠海,早年主要靠海运和其他国家进行货物交易挣钱。这些年疫情嘛,贸易有所影响,百姓日子不好过。好在朝廷有心,每年都有发一笔救济金补贴百姓。”
白耀昱忍不住问道:“朝廷的救济金是否真的对百姓有所救济?”当初有人提出发救济金时,朝中有些人反对,因为一人一年二两银子属实不是一笔小数目,后来争执许久才改成了一人一年一两银子。
何主簿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对于许多老百姓来说,怎么也是大半个月的俸禄,应该是有所救济的。”
白耀昱有些愣,半个月的俸禄?!
何主簿没有看到白耀昱的表情,感叹道:“不过今年救济金是最后一年了,现在疫情过去了,海运放开了,百姓生活也会越来越好了。”
回到客栈,忙了一天,冬儿正准备歇息了,门外砺寒突然敲了门。砺寒进来后,立马责问道:“师傅!你们晚上去哪了?我回来都找不到你们,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急死我了。”
冬儿笑了笑,“我们四个大活人,能出什么事,况且还有昱姐姐那么好的身手保护我呢。”
砺寒撇撇嘴,似有醋味,埋怨道:“师傅这是见色忘义,自从冷家主出现后,师傅都不怎么关心我了。”
“你都已经及笄之年了,师傅要是还像对待小孩那样对待你,你还怎么独立,怎么找对象?”
砺寒虽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傅和那个冷家主可是之前就认识?她究竟是做什么的?身家可靠么?府上是否有正夫?师傅过去了要是做小,砺寒可是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