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走到化验室另外一头,还有一个工作台上长出了青苔。
亚历山大则站在一头看着柯尔门在检查,心里很不好受。
“化验室平常就是这么个样子吗?”柯尔门问道。
“不太整齐,是吧?”亚历山大觉得让别人看见这种情况很
不光彩。可是他有一句说不出来的话,那就是他已经想整顿
① 瓦尔特·里德医院(Walter Reed Hospital)也是美国最有名的大医
院。艾森豪威尔就死在这里。
一下,但是班尼斯特不让他动。
“我看,说不太整齐恐怕是太轻了。”柯尔门用手指抹了一
下架子的隔板,蹭了一手指的灰。他很腻味地想:这些都得
改。接着又一想,也许还得等些时候。他知道和这里的人打
交道得加点小心,他自己也有不能急于求成的经验,但是也知
道要克制自己天生的急性子是不容易的,特别是在他鼻子底
下这种一片混乱的状况,这实在太令人难以忍受了。
就在刚才这当儿,约翰·亚历山大在仔细打量着柯尔门。
自从这位新来的大夫和班尼斯特一起进来,亚历山大就觉得
这个人有些眼熟。新来的这位大夫很年轻——可能比他自己
大不了多少。可是他想的不仅是年龄相仿,于是就问他:“大
夫,请原谅我冒昧,我感觉咱们以前好象见过面。”
“有可能。”柯尔门故意放谨慎些。因为他在刚才那件事
情上支持了这个人,他不愿使对方感觉他俩之间有什么关系。
但又觉得这么讲太冷淡了,于是补充说:“我是先在贝尔维尤,
以后又在瓦尔特·里德①和马省总医院实习过的。”
“不是在那里。”亚历山大摇摇头。“一定是在那以前。您
到过印第安纳州吗,新里士满?”
“到过呀,”柯尔门惊异地说,“我是在那儿出生的。”
约翰·亚历山大乐了。“正对。我应当记得您的姓的。您
父亲是……拜伦·柯尔门大夫吧?”
“你怎么知道呢?”很多时候以来,除去他自己偶然想起之
外,没有什么人提起他父亲的名字了。
“我也是新里士满人,”亚历山大说。“我的妻子也是。”
“真的?”柯尔门问道。“我那时候认识你吗?”
“恐怕不认识,可是我记得看见过您几次。”在新里士满的
社交生活中,约翰·亚历山大同这位大夫的儿子活动圈子不
同,差着几级呢。他正想到这儿,离心机的时间控制度盘叭嗒
一下,只好停住话头,拿下血样,然后接着说:“我父亲是个菜
农。我们住在城外,离城几英里的地方。您可能记得我妻子。
她家开小五金店。她叫伊丽莎白·约翰逊。”
柯尔门想起来了,说:“对了,我认识。”往事又翻腾起来
了。“是不是有件什么事……她好象遇到过什么意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