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随面部肌肉,扭曲成蜈蚣状。
“那娘们扑上来时,指甲里嵌着我手臂的皮!”
孙跃民俯身,猛地扯开衣领。
锁骨处,三道抓痕早已结痂成沟壑。
“我掐着她脖子数到十二···”
“她的眼珠子,快瞪到我警徽上了——”
孙跃民忽然盯着祁川胸前的警徽怪笑;
“就像你现在这样!”
“哈哈哈!——”
·
窗外北风,卷着雪粒砸在玻璃上;
十五年前的广播录音,从证物室飘来:“。。。。。。提供卓某一家遇害线索奖励三百元。。。。。。”
祁川的指节捏得发白,内心深处隐隐作痛。
“为什么杀婴儿?”
哗啦啦!
秦天将整壶冰水,对着孙跃民兜头泼下。
孙跃民打结的头发,瞬间结出冰碴;
水珠顺着鹰钩鼻,滴在残缺的小拇指上。
他忽然伸出舌头,接住一滴冰水。
肩膀颤抖,狞笑道:
“那小崽子哭得像我妹妹···”
·
孙跃民的声音,陡然变得轻柔;
缺牙的漏风声,哼出荒腔走板的摇篮曲。
“我爸把烧红的火钳塞进她嘴里时。。。。。。一、二、三。。。。。。”
他每数一声就掰动一根手指,身上抖落的冷水,迸溅在暖气片上滋出白烟。
“数到第十二声,她就不哭啦。”
·
“川儿!别冲动!!!”
老秦察觉出了祁川的暴怒,赶紧扑上前将他摁住!
“让开!”
祁川眸光死死地瞪着孙跃民,挣脱老秦后,一脚踹翻铁椅,冲出审讯室。
军靴碾碎走廊里,结冰的痰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