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昊一边替自己斟酒,一边说:“二舅你喝多了。你不知道张波死了?他死的那天,我在莲花池。”家义问:“你在莲花池干啥?”魏昊说:“我忘了我去干啥。” 家义说:“梅秀玉死的那天我也不在。”魏昊问:“你在干啥?”家义说:“我也忘了我在干啥。” 魏昊像是突然明白了两人的相似,端起酒盅说:“为这个我俩得干一杯。” 家义想着去拿酒盅,却把箫伸了过来。魏昊见了,口齿不清地说:“你吹一个,吹一个。” 家义手里的箫却吧嗒一声落在地上。他已经完全醉了。他向桌子倒下去的时候,听见魏昊说:“我想吐。”于是他就跟着吐了。从他胃里吐出的秽物像稀泥一样不堪入目。旁边就是那支滑落在地的长箫。 一九八四年底,益生堂的住户终于全部搬出。这时,士林他们在那...